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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直子鄙視是平介最害怕的一件事。

“我明白了。這麽說你又要苦讀一年了。”說完他慢悠悠地往酒杯裏倒上了日本酒,儼然自己既是一個能理解人的父親,又是一個能理解人的丈夫。

“請原諒我的任性。不過我想,供我讀醫學專業咱們家還沒什麽困難吧?”直子心存顧忌地問。

平介馬上明白了她這句話的意思,她是針對那次事故的賠償金說的。那些錢平介一直沒動過,而是分成幾部分存在了銀行裏。兩個人曾經商量過如何使用這筆錢才能對得住死去的藻奈美的意識和直子的肉體,但是始終沒有得出很好的結論。如今直子提出這一建議,應該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藻奈美電一定會贊成這麽做的。”說完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和之前升初中時一樣,直子對升高中的備考絲毫都不松懈。之前的周六周日她都是在雙休中度過的,但這樣的日子現在一去不復返了。也沒有夥伴來家裏找她玩了,用她自己的話說,“我跟她們說要參加高考,她們就不來找我玩了”。接下來她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樣也好,不用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們的邀請了,反倒落得個輕松。”

“要先告別奢侈啦。”說完這句話,她連小說都不買了,取而代之的是占滿了書架的參考書和練習題。

唯保留下來的娛樂活動是聽音樂。當她聽Led Zipplin時,郡就代表她剛成功地解出了一道數學難題,如果她要學英語,那她會選擇聽莫紮特。依此類推,社會是CASIOPEA,國語是QUEEN,如果是理科,那就是松任谷由實了。就這樣,現在平介已經可以根據她房間裏放的曲子來判斷她在復習什麽科目了。

明明有輕松的道路她卻不選,而是特意選擇艱苦的道路,寧可犧牲歡樂時光也要學習……她如此付出與努力,沒有得不到回報的理由——第二年春天,她成功地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學校。這一次平介依舊像上次一樣,和她一起去看了成績的發布。

當看到合格者一覽表中有自己的考號時,直子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