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3頁)

加賀明白了她話的意思,而她開始用余光環顧著練習室內,好像松了口氣一樣。這麽一來,加賀總算是明白演員們異常安靜的原因了,他們已經開始意識到兇手就在他們之中。

“他一直是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用水壺喝飲料的嗎?”

話音剛落,他又繼續問道。

“是的。”未緒回答得很幹脆,“柳生從來沒有在上午的課上喝過東西。”

也就是說兇手是從柳生換完衣服後到午休開始的這段間隙在水壺裏下毒的。

“那換個問題吧,”加賀說,“上課的時候從練習室裏溜出來困難嗎?”

這個問題暗示著犯人在演員當中,然而未緒已經對這點沒有任何避諱,

“有時會有人出去上洗手間,不過很少。”

“今天呢?”

“應該沒有。”

加賀覺得,即使有,這個人就是犯人的概率也很低,因為這麽做的話肯定會遭到懷疑。所以肯定是在課程開始之前就偷偷潛藏在更衣室裏然後下毒的。

加賀原本還想問她對於矛頭指向柳生這點有沒有什麽頭緒,不過發現在這裏問這個實在是太不謹慎,就道了聲謝走出了練習室。

到了更衣室後,鑒定人員已經采集完了指紋。這裏面積大約3榻,進門之後左邊並排著十個更衣箱。問了身邊一個年輕警員柳生是哪個衣櫃,他指了指離得最近一個相對較新的說,“是這個。”

“好像只有進團時間較長的人才可以使用更衣箱呢。”

突然傳來聲音,回頭一看,太田正站在門口。“柳生雖然跳的是準主角的角色,但從資歷來說正好排到第十位,剛到可以使用衣櫃的水平。”

加賀往裏走著,點了點頭。最裏面是尾田的更衣箱,邊上的是另一個芭蕾男教師的,連紺野的衣櫃也只有排到一半附近。

房間的最裏頭有扇窗戶,外面能夠看到杜鵑盛開著,加賀察看了一下窗戶的鎖孔。

“窗戶並沒有打開的跡象。”

太田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走過來說。“窗戶縫隙間的灰塵沒有變化,要是打開過的話肯定會留下痕跡。”

“要說能夠隨意進出這裏的人,那些男性舞蹈演員們就變得可疑了。”

“要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吧,據我們問下來,一般男性演員換衣服要比女性演員快很多,他們更早進練習室。也就是說這裏沒有人了之後女演員那邊還剩了很多人,其中某個人趁大家不注意溜進去下了毒之後,再掩人耳目地出來,也並非沒有可能。”

“真是大膽的罪行啊。”

“這次的犯人可是膽大包天噢。”

然後太田把聲音壓到最低,“雖然不知道是何種動機,在這種地方想要殺害柳生這件事本身就不可能是謹慎者的所作所為,因為這樣一來嫌疑人就被鎖定在相當小的範圍裏了。”

太田又補充道,膽大可是女性的特征。

這天晚上涉谷警署的搜查總部進行了案件的匯報,這件事雖然是石神井警局的管理範圍,但鑒於與尾田案件的關聯性,實質上兩者正進行聯合調查。所以現在會議室裏的搜查員出奇的多。

案件的經過正如小林所說,而關於更衣室的說明並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然而和之前會議室氣氛大相徑庭的是,關於犯罪動機方面有幾處發現。

“柳生講介認為,殺害尾田的兇手和風間利之是同夥。”

一個叫鶴卷的精瘦的老刑警,望著大家說道。“柳生為了證明齊藤葉琉子確實是正當防衛,似乎打算把風間潛入高柳舞團的動機查清楚,所以基於上述推理,他準備找出尾田和風間之間的關系。很多舞團成員曾透露,柳生曾揚言他不惜懷疑舞團的其他成員,也要拯救葉琉子給大家看。”

加賀想象著柳生說這話時的樣子,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那個男孩兒會發表那般激昂的言詞一點也不足為奇。

“柳生有什麽具體行動嗎?”富井問。

“關於這點,事務局長坂木說了一些值得我們深思的話。”

鶴卷松了松領帶,接著說,“這個情況已經不光是我們掌握的了,兩年前尾田不但去了紐約還去了美國其它地方以及加拿大,為的是視察一下各地的芭蕾舞團。據坂木所說,柳生好像向他要了當時的有關記錄,他的理由是反正自己也希望進行相同的旅程,可以做做參考。而且貌似昨天柳生訓練完之後,獨自一人留在了事務所裏進行調查哪。”

這話立刻引起了其他的警員們的軒然大波。

“關於兩年前尾田在紐約的事情,相信派過去的警員已經進行了詳細調查了吧?”

“他們正在查,”小林回答,“然而目前什麽也沒查到,也沒發現和風間有過接觸的證據,所以他們準備把兩年前這個時間範圍再擴大一點搜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