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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櫃台報上姓名,櫃台人員帶領兩人到名為PR室這間制品展示室的會客室。

靠墻展示的一排制品,大概是這家公司引以為傲的制品,但是佐山完全不曉得這些設備如何運作、有何作用。邏輯分析儀、瞬時記錄器——他完全不知道這些是什麽玩意兒。

過了五分鐘左右,對方出現了。一名身穿深藍色西裝,將近四十歲的清瘦男子。他遞過來的名片上,寫著業務課長奧村豐。佐山事先打電話問過,這個男人說他一直和末永在一起。

“你們來是為了MM重工的命案吧?警方問過我幾次末永先生的事,你們在懷疑他嗎?”奧村開門見山地問佐山。

佐山連忙揮手否認,還不忘面帶笑容。“不是那樣的,只是他那一天剛好不在公司,所以我們不得不多次確認。”

“哈哈,原來如此。電視劇中警察辦案也是這種感覺。”奧村爽快地接受了佐山的說法。

佐山決定切入正題。首先從確認末永的不在場證明開始。這裏也和旅館一樣,和末永的供述沒有矛盾。奧村似乎和他在一起到晚上十點左右。

“十點左右才吃完飯,有點晚耶。”新堂說道。

“不知不覺就弄到很晚,我們原本是打算早一點散會,但是末永先生問了許多問題,所以就時間拖晚了。”

“喔?是末永先生在拖時間啊?”說完,新堂看了佐山一眼。他的眼神在說:末永是不是打算做什麽呢?

“末永先生在用餐過程中,有沒有很在意時間?像是頻頻看手表,或是顯得坐立不安?”佐山問道。

“這我倒是沒有注意,”奧村露出回想當時情景的表情,“用完餐後,我提議帶末永先生去體驗名古屋的夜生活,但是他堅持拒絕,令我印象深刻。他說想早點整理數據,我們也就沒有硬邀他了。但我當時心想,整理那些數據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

“是喔。這麽說來,用完餐後末永先生就匆匆忙忙地回旅館了是嗎?”不難感覺出末永想做什麽,然而十點之後能做什麽呢?

“嗯,我們是將這解釋成用來拒絕酒宴的借口。因為一旦答應這種邀約,生意上就不能做得太無情。實際上,這也是我們的目的就是了。但是MM重工對於這次的采購案,大概從一開始就沒有意思采用敝公司的制品吧。他們應該只是先來觀察我們的實力。”

“這種事情常有嗎?”新堂問道。

“是啊,和新公司做生意之前一定會這麽做。但是這次末永先生的視察很有誠意,畢竟他花了兩天的時間。坦白說,我們並不期待他會那麽認真地視察敝公司。”說完,奧村瞇起眼睛。

花了兩天……啊——

末永有沒有可能是基於個人的理由,非那麽做不可呢?但這說不定也是想太多了。

離開名西工機,回到名古屋後,接著轉乘名古屋火車前往豐橋。這麽做是為了造訪原本的目的地——仁科直樹的老家。兩人搭乘的是全為指定座位的特快車,所以能夠坐在寬敞舒適的座椅上前往。

“屍體接力說果然被推翻了嗎?”佐山邊按摩自己的肩膀邊說。

“但是末永很可疑。”新堂說:“我總覺得他去名古屋出差是為了做什麽。”

“我也有同感,大概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吧。”

“是啊,應該是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吧。但是不管怎麽想,他都沒辦法殺害仁科。”

新堂雙手交叠,扳折著手指關節,發出“嗶嗶剝剝”的聲音。這是當調查遇上瓶頸,他感到焦躁時的習慣動作。

“我在想一件事……”佐山一開口,新堂便驚訝地將臉轉向他。

“末永可不可能也是其中一名共犯呢?”

“什麽?”

“這是個假設,也就是主犯另有其人,末永和橋本都不過是搬運屍體的共犯。”

“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這樣嗎?殺害仁科的是他們之外的人,而末永只是將屍體搬運到厚木,然後厚木之後的部分由橋本負責——”

“沒錯。但是人在名古屋的末永,不可能為了將屍體擡上車而前往大阪。主犯會不會是在大阪殺害仁科之後,將屍體搬運到名古屋呢?大阪、名古屋、厚木、東京——以接力的方式搬運屍體,會不會是由三人合作達成的呢?”說到這裏,佐山發現新堂聽得目瞪口呆,因而面露苦笑。

“我知道這很異想天開。所以一直沒辦法告訴任何人。畢竟我手上沒有半點證據。說不定是因為我非常在意末永,為了勉強將那個男人變成犯人,才會下意識產生這種幻想。”

“不,你說的有幾分可能性,”新堂以真摯的眼神看著佐山,“這很有意思。我舍不得放棄這個點子。這麽一來,主犯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