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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人員當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話題人物矢野仍在醫院,對他而言是無妄之災,但托他的福,讓警方發現了鋼筆這個詭計。因為氰酸鉀中毒身亡,似乎即使解剖也查不出死因。

鑒識報告結束後,荻窪署的刑事課長針對鋼筆進行說明。據他所說,鋼筆似乎是以包裹的形式,於上星期六寄到橋本手上。屍體旁邊的地上,有用來包裝鋼筆和墨水瓶的牛皮紙。紙上的寄件人是仁科敏樹,寄件日期是前一天十三日,蓋著調布分局的郵戳。該分局就在MM重工旁邊。

“我們針對這一點詢問仁科先生,他說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寄過這種東西。”

佐山心想:那倒也是。犯人不可能會寫下自己的名字,不過,使用仁科敏樹這件事令他在意。

住址、收件人、寄件人等文字,全部是用字處理機打的。機種尚未鎖定,但和MM重工裏各部門的機器字體稍有出入。

鋼筆是S公司的制品,用來包裝盒子的東友百貨公司的包裝紙,和牛皮紙一樣,都是在橋本家中找到的。包裝紙上貼著寫了“禮品”的貼紙——精心設計過啊,佐山佩服犯人的作法。仁科直樹的屍體隔天,收到喪主寄來寫著“禮品”的包裹,應該會覺得合情合理吧。所以不難理解橋本會徹底中了圈套。

調查會議進入決定今後辦案方針的階段。辦案方向決定由荻窪署循線調查鋼筆和氰酸鉀,而狛江署則調查這件事與仁科直樹命案之間的關聯。

會議結束後,佐山他們前往狛江署。他與谷口警部並坐在年輕刑警開的車後座。

“不但仁科命案的調查進度停擺,現在居然又發生了棘手的事。”車子發動的同時,谷口開口說:“問題是這次的案件和之前的命案之間是否有關。橋本是不是被殺害仁科直樹的犯人,基於相同的動機殺害?或者橋本本身涉及了仁科命案?”

“我們應該思考兩者的可能性。”佐山說:“首先,我會試著調查仁科直樹遇害當天,橋本的不在場證明。”

谷口立即點頭。

“就這麽辦,但是橋本那一天沒有請假吧?”

“他沒有請假。但為了慎重起見,還是姑且查一下。”

“是啊!說不定能夠不提出請假單離開公司。”

“還有,我也會試著調查橋本和仁科直樹之間的關系。”

“他們在工作上有關系嗎?”

“他們同樣隸屬於研究開發部,兩人之間說不定有關系。”

佐山想起了在直樹手下工作的行政人員的臉,她應該叫做中森弓繪,她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對了,關於那一天有請假的人的不在場證明,全部調查完了嗎?”谷口試著改變話題。

“可能和仁科直樹有關的人,原則上都調查完了。”

但是谷口不幹不脆地說:“我原本以為既然請假,一定有必須請假的理由,但沒想到有很多人請假並沒有特別的原因,嚇了一跳。MM重工的上司好像會指導屬下計劃性地請年假,所以員工工作一陣子就會休息。日本人工作過度、不會玩樂是事實。很多人都是看一整天電視,或者打小鋼珠消磨時間。”

“要確認這些人的不在場證明也很辛苦。”

“沒錯。”

“那,有鎖定特定的人物嗎?”

“只有一個。”說完,谷口豎起食指,“話是這麽說,但只是基於工作地點令人在意的理由。”

“是誰?”

“仁科敏樹他們的幹部辦公室裏,有一個叫做雨宮康子的行政人員。這個女人那天有請假,她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據她所說,她那天在街上閑晃。”

佐山籲了一口氣。“但光是這樣,我也不能說她有嫌疑。”

“沒錯。再說,女人是使不出那種殺人手法的。”

“勒斃啊……”

犯人用繩索從直樹身後勒死他,而解剖的結果,並沒有從直樹體內檢驗出安眠藥。換句話說,直樹應該有反抗。如果男人拚命反抗,一般女人會被甩開。

“不過,”谷口說:“如果有共犯的話,又另當別論了。”

“共犯啊?”佐山感覺有什麽要浮現腦海。對於仁科直樹遇害一事,他一直對什麽耿耿於懷。現在隱約看見了那個。

“你怎麽了?”谷口問道。

佐山搖搖頭。“不,沒什麽。”模糊的事物要成形,似乎還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