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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白天裏一位和老板講話的學生拿來的!”若生說。旁邊的華江也點點頭。

不久老板走了過來,說是一位熟客送給他的禮物。

“是‘搖頭小醜’吧!”

“大概是的。”老板好像想要說什麽,但最後又縮了同去。

舞會繼續,由葡萄酒改為威士忌,每一個人都暢快地談著今年的反省、明年的抱負,或許有人也想到祥子和波香,但是沒有人輕易地將她們的名字說出口。

“藤堂君明年的抱負呢?”沙都子一邊幫他調著酒,一邊問,“繼續做研究嗎?”

“ …… 大概是吧!”他回答 —— 好像是從睡夢中被鬧鐘吵醒時的回答方法。從沙都子手上接過這杯酒,他一口氣喝了半杯以上。

“對不起,我先告辭了!”

“還早嘛!”加賀露出驚訝的神情,藤堂仍面無表情地將大衣放在手腕上。

“經沙都子這麽一說,我突然想到還有一點兒事情沒有做完,如果很快就做好的話,我會再回來。今晚準備進行到幾點呢?”

加賀看了壞了的咕咕鐘一眼。

“大概到十一點左右吧!沙都子和華江或許會早一點走!”

“我知道了!”

藤堂向老板揮揮手,沒有再看加賀一眼,就彎著腰走出了大門。打開門時,他看見隨著強風混進了一件白色的東西。而店內客人的歡笑聲正沸騰著。

加賀含了一口酒在嘴裏,拿起夾克說:“若生,跟我走吧!”

“走?”突然被點到名字,若生有點兒手足失措。

“走到哪裏去呢?”

“要的話你就來!”加賀拿起若生的背心夾克,然後硬塞給他,“只要跟我走就會明白了!”

“等一等,你們要去那裏呢?”華江大叫,“我也要去!”

“你留在這裏就好了!”

留下她的是沙都子,她緊緊地抓住華江的手腕,力量的強度使華江動彈不得。

沙都子看著桌子上說:“男生是男生,女生是女生!”

“加賀和沙都子,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請你們說明一下好嗎?”

“說明是以後的事,現在沒有時間!”

不等若生的回答,加賀就走出這家店。

外面的空氣好像比剛才更冷了!緊接著加賀之後,若生也走了出來,他已經不再發任何疑問了。

飄下的雪花到了地面之後都還沒有融化, T 大路上被染得一片通白,路上疏疏落落地留下幾個腳印。

加賀直往車站走去,這是一個賭注,沒有考慮的余地,因為時間確實已經所剩不多了。

若生不安地跟著加賀來到車站前,但是他們經過了車站,又繼續再往前走。

“不進去車站裏嗎?”若生在後面問。

加賀只回答說:“再等一會兒!”

中途他走進了一條小路,一條沒有街燈的昏暗小路。雪片平鋪在路上,沒有看見任何一個腳印。

走到一棟極大的建築物後面時,加賀立刻停住了腳步,然後再謹慎地一步一步踏出去。他之所以這麽做,原因並不只是下雪弄濕了路面。

“好像還沒到!”加賀自言自語地說。

“誰會來呢?”若生在他的背後問,但是加賀沒有回答,若生好像並沒有期待他的回答,所以也沒有再問第二次。

兩個人藏在旁邊一棟大樓的陰暗處。

從加賀的行動,若生好像也有點兒知道他的目的。他擡頭仰望這棟灰色的建築,嘴裏喃喃自語著:“這就是白鷺莊吧!”

“ …… ”

“來的這個人 …… 是藤堂!”

加賀不回答,兩眼直盯著白鷺莊的墻壁。

“真的嗎 …… 藤堂真的是兇手嗎?”

“還不知道!”加賀說出了違心的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若生的話像一道白煙飄過加賀的眼前,正在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突然聽見有人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加賀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一個黑影子緩緩地走近,是一個高大、披著防水外套的影子。

影子在白鷺莊墻壁旁站住了腳,就在毛玻璃前。

—— 果真!

加賀的心頓時交雜著絕望和滿足感,果真他的推理是正確的。

馬路上有一輛車子駛過,車燈只在那個影子的側面停留了一瞬之間,照出了藤堂那神經質似的表情。慘白、而且最近顯得有些瘦。

藤堂從大衣的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雖然以加賀的距離無法判別那是什麽,但是知道它只有手掌般大。

當他在黑暗中點起火來時,就知道那是一只打火機。雖然只有小小的火焰,但是就足夠將藤堂的側臉照得一片通明。四下靜悄得連加賀身旁的若生吞口水的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藤堂將點著火的打火機靠近窗戶的中心 —— 兩塊窗玻璃重叠的部分,而且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持續了一、二分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