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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喝第二口的加賀擡起頭,看了旁邊的沙都子一眼。她沒表示什麽,於是他回答:“我只是去提出我的請求,而不要求她一定要答應。”

“我會答復你的。”沙都子說,“在畢業之前。”

“畢業之前 …… ”加賀嘆了一口氣,“你覺得畢業是一件好事嗎?只要畢了業,過去就會一筆勾銷嗎?”

 

“剛才我去拿茶時,你跟老師說了些什麽?”在回家的電車上沙都子問道,“到底說了些什麽?”

“沒什麽。零零碎碎的事。”

“你不想說是吧?”她轉頭看著加賀,他卻避開似的合上雙眼。她只好說,“好吧!隨便你!”又轉過頭去,“但是你一定要告訴我,今天你去老師家有什麽目的?你又達成目的了嗎?”

加賀還是閉著眼,卻回答:“還不知道呢!”

然後兩人就這樣靜靜的隨著電車擺動,加賀漫不經心的看著車上的服裝雜志廣告。身材姣好的女性穿著冬天的洋裝燦爛的笑著。

“原來如此。”加賀不小心叫出聲來,沙都子擡起臉說:“什麽?”

“波香死後你去她房間,看到她的衣櫥時會懷疑為什麽她在雪月花之式不穿新的洋裝,而穿舊的衣服去。”

“對呀!”沙都子想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說,“因為她滿注重穿著的,所以我才覺得可疑。”

“我知道原因了。”

“你知道?為什麽?”

“是口袋。”“口袋?”

“波香那天一定是非穿有口袋的衣服不可。我不曉得原因為何,但那件新的洋裝一定沒有口袋。”

“普通都是這樣的。但是有什麽關聯呢?”

“要說明這個,必須從雪月花的手法開始說起。”

沙都子睜大了眼睛問:“那個手法你明白了嗎?”

“大概!”

“你真壞。都不告訴我,我也有知道的權利呀!”

“不,還不到時機,還剩下最後一步。如果不知道那一步,只能算是推理罷了。”

“你! …… ”

“我如果解決了,一定跟你連絡。下次我打電話給你時,就是我已解開全部謎的時候。在那之前我不會打電話給你。老實說,我不敢打電話去你家。”

沙都子正想反駁,正好到站。她只好氣鼓鼓的站起來問:“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畢業之前一定告訴你。”加賀說完露出笑容。沙都子瞪了他一眼就下車了。

 

沙都子下車後又過了兩站,加賀也下車,坐上其他的線。

這條線比較擁擠,他看了四周一下,還是決定站在門口附近。

電車門的附近為什麽這麽受歡迎呢?連剛才最後跳上車的年輕男子也在找不到位子後站回門口附近,那是個戴著黑邊眼鏡,臉色不佳的男人。但是加賀發現自己認識他,他也發現了加賀。

“你是劍道部的加賀吧!”他也記得他細細的講話聲。

“你是跟藤堂同一個研究室的 …… ”

對了,就是在金屬工學科研究室,穿白衣的男子。電車啟動,男人搖搖晃晃的報出自己的名字是寺冢。

寺冢知道加賀得到全國大會的冠軍。不斷的問他有關的問題,好像非常了解交談的藝術似的。

當話題結束時,加賀想了一下還有什麽共通的話題。被人誇獎當然愉快,但是聽多了卻好像有挖苦的意味。

當然這個個性軟弱的男人是沒有這個意思吧!

他想起遇見寺冢時的情景。在研究室裏,加賀正在等藤堂,那時候好像有什麽 …… 對了,有兩個沒有動力的滑車一直轉動著,於是他就問了他有關的問題。對了,還沒有問他原理呢!

“你能不能告訴我呢?”加賀問。寺冢一副很樂意的表情。

 

當天晚上,相原家的電話響了,聽到母親說是叫加賀的人打來的,沙都子從房間飛快的跑出來。因為太快太慌張了,連外套都來不及穿。搶過電話筒,她呼吸急促的說了聲:“喂!”

“是我。”加賀平靜的說,“好像不用等到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