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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讀那一所高中?”

女子部主將執拗地問。那名女社員稍微遲疑後,說出母校名稱。加賀曾聽過。但女子部主將似乎不知道。僅“哦 —— ”虛應一番後,繼續說:“對了,這是正經話。進入同一所大學後,不應再眷戀高中時代的關系。” —— 其實她才一副“正經”的模樣。

大家似乎不太贊同。瞬間,加賀突然浮現某種靈感,而且逐漸清晰成形,表現他的意識表面。

“嗯。不會吧!”加賀不覺出聲。正談得起勁的女子社員似乎沒有聽到。

第三場加賀以一招獲勝。第四場延長加賽,贏得很辛苦,好不容易晉入前四名。去年他也打出了這樣的成績。

“怎麽樣?情況好像不大順利嘛!”在選手室擦汗時,矢口來了。他也進入了準決賽,“不會和金井一樣吧?”

“或許吧。”加賀說的是真心話,並非玩笑。

準決賽的對手是高大的杉野。他喜歡不斷地由上攻擊。加賀個子也高,因此無意中拉高手,而被擊中手臂。一面旗子豎起,情況頗危急。

短兵相接的狀態持續著。根本找不到機會跳起來攻擊。一不小心降低重心,又唯恐被跳起來的杉野擊中頭部。

延長賽中,幾次依然維持短兵相接的狀況。加賀凝視杉野的眼睛,那是一只擅長謀略的眼神。

—— 纏住竹劍。

加賀確信此招可行,不過往往對手也這麽想吧 ——

雙方稍微分開之際,加賀斷然纏住對方的劍。杉野似乎慌亂了。手失去平衡,初次露出弱點。

加賀擊中杉野頭部後,接下來連著豎起三面旗子。

“剛才真是有驚無險哪!”森田早在選手室等候。緊張的臉有點泛青,“不愧是杉野,曾獲得上回的亞軍呢!”

“不可能讓我輕易獲勝的。”汗水滲入加賀的眼睛。

“想喝運動飲料嗎?”

“麻煩你。”

森田拿來不銹鋼水壺,將半透明液體倒入杯蓋中,遞給加賀。加賀一口氣喝了大半。近年流行的運動飲料,因為吸收快,極受歡迎。

“冠亞軍賽是和矢口交手嗎?”森田接過加賀遞來的蓋子問。

“這像夥氣勢很旺,表現很鎮靜。”

加賀剛才看過矢口準決賽的表現。矢口擅長上段攻擊。對方是九州的學生,加賀也曾和那位九州的學生交手過。直接的頭部、前臂攻擊皆頗具速度。

比賽由於對手的快速攻擊,矢口一開始以正面迎擊為主,屬靜態的迎戰。在這樣的牽制下,對手愈來愈有壓迫感,漸漸的,矢口取得上風。在對手不注意狀況下矢口出手,擊中對手的前臂。

 

矢口也進入決賽,與加賀對戰。

仿佛在寂靜之中,突然由蹲踞狀態竄起般,矢口一下子將劍由中段高高掄起到上段。通常在此瞬間是一個反擊的機會,但是稍一疏忽,即錯過良機。但是,這是矢口的一個陷阱,對手若在這時出手攻擊,反而會身陷困境之中。

加賀采中段的姿勢,以劍頭配合矢口的左拳,即所謂以平眼的招式迎戰。加賀十分了解對手並不會耍花招。

矢口冷不防單手攻擊加賀的前額。加賀閃開後,由近處攻擊。矢口的手腕攻擊、加賀的肋攻擊,雙方都沒有得分。

分開的瞬間,矢口作一個單手前臂攻擊。雖沒有充分準備,卻是一記結實的攻擊。加賀果敢地跳起來,讓對方了解自己想往前沖的意圖。但是,雙方都缺乏進一步的動作。接下來矢口似乎為了彌補空档,雙手揮下竹劍。仿佛可以聽見切開空氣的聲音,急速又尖銳。

汗由額頭滲出,流過鼻頭、下巴。

面對想抓住機會的矢口,加賀將木劍由左手換到右手,再換同左手,巧妙地化解了危機。當然。他也想伺機攻擊,沉著地把握時機。

看來是時候了,加賀一口氣攻向矢口的咽喉。矢口則攻擊他的前臂、肋,然後是單手攻擊。矢口的姿勢呈現不穩。

—— 機會來了。

加賀開始攻擊手腕、頭部。但無功而返,遂再出手 ……

在此瞬間,加賀頭蓋骨感受輕微的沖擊。但是,真正受到沖擊是不久之後。

三名裁判舉起旗幟。日本武道館內的歡呼聲震撼了全場,依稀還有嘆息聲。可以看見矢口稍稍舉起右手。

—— 完了、輸了。

停止懊悔。自己一直也很小心的。與其說對方的陷阱天衣無縫,倒不如說加賀在明知陷阱下硬闖,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但是,現在卻被贏走一招。

—— 為什麽不能攻擊?

為什麽?為什麽? —— 加賀像所有運動選手般,完全無意識地反復自問自答。不是誰的緣故,是實力的差別。加賀如此自言自語著。競賽設備也很周全。對,現在的自己也沒有剛剛矢口說過的情況 —— 突然感覺身體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