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2/3頁)

“是什麽?”

音量好大。加賀慌忙回頭。森田仍保持那副神態,獨自發笑盯著漫畫。

“那麽,是什麽?”

“砷。”

“所謂砷,是亞砷酸嗎?”

因為曾在幾本書上讀過,以白色粉末的亞砷酸做毒藥,所以脫口而出。或許是從父親的書上看來的吧。

沙都子稍稍點頭。

“我不知道詳情,但從前似乎被當作農藥使用。因為有殘留性毒,現在禁止 …… ”

“農藥啊? …… 當然。”加賀記得,似乎稱之為砷酸鉛。好像從 《 門前的夥伴》一書看來的。

“為什麽波香有那種毒藥呢?”加賀試探性地詢問,沙都子果然蹙著眉,一臉陰郁。

“警方也想不通。好像有人認為是準備自殺的手段之一。這樣一來,她也可能持有氰酸鉀。”

“常理的判斷。”

如果她持有氰酸鉀和砷酸化合物二種毒藥,那麽砷酸和氰酸鉀同樣被發現,應是很正常的事。但到目前為止,尚無那樣的消息傳出。

“或許這是事件的關鍵所在。”加賀舐舐唇,“然而 …… ”

想開口的沙都子顯得有點迷惘。對她而言,是很罕見的:“最近,有沒有和誰談過?”

這個“誰”,可能指參加雪月花儀式的人吧。加賀輕咳一聲後,答道:“沒有。”

“嗯。我也是。”仿佛那是罪惡。她一臉憂郁。

“沒辦法的事。即使你通盤說出,或許也會被懷疑。”

“真可悲。”

“這是考驗。”

不知加賀的話是否落於俗套。沙都子顯得訝異,有點哭笑不得。為了改變氣氛,她搔搔頭。

“明天加油嘍!”以堅穩的口氣表示後,快步走出走廊。黑色的裙襬在風中飛著。

加賀回到原來的地方,慢慢拿起竹劍。忽然想起自己說的那句“考驗”。

—— 說了無聊的話。

仿佛想遺忘般,他胡亂揮動著竹劍。

 

在學校食堂吃過中飯後,加賀拿起竹劍和防身用具走向大門。但是剛踏出一步,他就停下腳。一輛眼熟的紅色雪鐵龍進入眼簾。

—— 這樣一來,請她送自己到市中心 ……

今天是周末,在上周之前,他總是到警察道館作練習。明天就要比賽了。前陣子練習時,三島亮子還說過,以後自己不再有機會坐這輛車呢。

加賀向車內察看,不見三島亮子的蹤影。只有那副曾經看過的黑色太陽眼鏡,隨意地擺在駕駛座前。

他在那裏等了將近十分鐘,依然不見三島亮子出現。

—— 拿她沒辦法的大小姐。

將防身用具及竹劍放在雪鐵龍旁後,加賀再度走進大門。

加賀估計,她恐怕到劍道場去了,正舉步準備前往時,意外地在網球場前看到她。她正由鐵絲網走向門口。場中有幾組隊員正準備練習。其中還包括若生和華江。他們二人已在上回的比賽中獲得亞軍。

三島亮子難得一臉深思熟慮的樣子。但一見到加賀,眼光立即炯炯有神。

“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哦!”

“你在做什麽?”加賀越過她的肩頭環視球場。

“沒什麽。只是來看一下。我也打網球。”

“了不起。”

加賀再度穿過門。邊將視線再次投向球場。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只覺得若生幾次往這邊望。因為距離太遠,無法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秋川說,只要沉得住氣,就可以拿到冠軍。”坐上駕駛座,三島亮子發動引擎時表示,“但是,使勁打是不行的。”

“秋川說我可以打入前四名,他怎麽說你呢?”加賀問。上周日,女子全國大賽比男子先舉行,三島亮子的成績正如秋川所言。

“我沒有直接問,但是結果應該遠比預期中好。”她誇張地稍微拉高太陽眼鏡。

“當然,又是意料之外嗎?”

本來想稍加諷刺,但亮子並沒有回答。

“對了,以前你提過的案子,已經解決了嗎?”沉默片刻後,亮子開口。明明頗感興趣,卻故意以無所謂的語氣詢問。

加賀不想據實以答:“什麽提過的案子?”

“以前說過的嘛!”

亮子用雨刷清潔擋風玻璃上的灰塵:“就是金井死亡的案件嘛!結果是自殺嗎?”

“如果是自殺,怎麽樣?”

“沒什麽。和我沒關系。只是問一下而已。”

“如果是因為地區預賽中輸給你,太在意而自殺呢?”加賀感覺亮子的眼睛瞬間不安地轉動。

“那我也沒辦法。金井真的那麽神經質嗎?”

“她不是那樣的人。”加賀望著前方答。亮子噘著嘴盯著他看。

“好像被認為是他殺,但是事實不知如何?”

“是啊!是怎樣的呢?”

一半佯裝不知,另一半倒是真話。事實上,加賀也完全不了解警方的動向。最近也沒遇上刑警。而且其它案件也多。或許警方已從其它的線索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