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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的房間就在智子房間的右邊,加賀想要打開祥子的房門,但門鈕轉不動。自動式的鎖都是這樣。

智子在他背後說:“門鎖著。不久以前警察來過,好像還在裏面翻箱倒櫃呢!”

加賀想起祥子房間對面就是波香的房間,於是轉身望過去,只見門上掛了一個寫著“忌中”的牌子。他覺得波香很淘氣。

“進來喝杯茶好嗎?”智子說著,從皮包裏拿出鑰匙,插入門鈕上的鎖孔中,輕輕轉了一圈,門鎖便開了,聲音聽來很響。

“等一下!請你再鎖上門好嗎?”加賀在她背後說。

“再鎖上?”智子睜大眼睛說,然後將門鈕上的小開關按下,再關上門。

“很好,可以打開了。”加賀說。

智子再度開門,兩人走進去。房裏遠比華江經常打掃的若生房間臟亂,但比起加賀其它朋友的房間來,還算整潔。空氣中只有化妝品和香煙的味道,比那些有汗臭味和食物腐敗味的房間要好多了。

“放輕松一點吧!”智子說著,拿起桌上的茶壺,走到廚房去。廚房約有兩個榻榻米大,以二扇紙門和起居室相隔。

“祥子房間的格局也是這樣嗎?”加賀問。

“對。”智子一邊將茶壺放在瓦斯爐上,一邊回答。

“聽說你去找祥子時,她的房裏一片黑暗。當時那裏的紙門開著嗎?”

智子望著紙門,好像在回憶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伸伸舌頭說:“忘記了。”

加賀心想,智子去找祥子時,如果兇手在裏面的話,很可能是躲在廚房裏,也就是和祥子的屍體在一起。因為裏面只有起居室和廚房而已,沒有其它房間可躲。

“你回房之後,有沒有聽到她的房門上鎖的聲音?”

“上次警察也問過我。”智子端來兩杯烏龍茶,說道,“不過,老實說,我已經記不起來了。警察抱怨說我什麽都忘記,可是如果我還記得那種事,不是反而更奇怪嗎?”

“對!”加賀接過烏龍茶說。

“何況那個時候,我正在專心看電視,根本不會聽到外面有什麽聲音。”智子喝茶邊說。

“你好像跟祥子和波香很要好。住在這裏的房客,彼此有沒有常來往呢?”加賀問。

“來往嘛,很少。大家都互不幹涉。”

“哦!”

“祥子學姐真的是被人謀殺的嗎?我實在不敢相信呢!”智子低聲問。

“我也不太清楚。對了,一樓好像有間儲藏室吧?”

智子點點頭。

“可以進去嗎?我想看看裏面的樣子。”加賀又說。

“不可以。那裏的門鎖著,一定要去向管理員借鑰匙才行。可是我不想跟那個老太太說話。”

“拜托你嘛!大恩大德,來日必當圖報。”

智子笑出聲來,起身說道:“沒辦法,就賣個人情給你好了。”她說完就走出去了。五分鐘之後,她好像很吃力似地提著一台吸塵器回來。

“我向她說,我的吸塵器壞掉了,要去儲藏室借一台來用,她才讓我開。”

“謝謝!”加賀說著,接過吸塵器,放到墻角去。兩人便躡手躡腳地慢慢走下樓,來到儲藏室前面。儲藏室的門鎖不是半自動鎖,而是普通的鎖。

“門鎖已經開了。”智子說完,將門鈕一轉,門便無聲無息地開了。加賀仔細一看,發覺這扇門很新,門鎖和後門的一樣,可以從裏面打開。

室內大約有一二個榻榻米大,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各式硬紙箱堆放在裏面。紙箱上用奇異筆寫著“日光燈”、“衛生紙”等字眼。除了紙箱以外,多半是一些打掃的用具。

鐵制的窗框上塗著黑色油漆。兩扇玻璃窗之間用金屬片鉤住,是一種月牙鎖。

加賀扳下金屬片,打開窗戶來查看。月牙鎖好像是後來才裝上的,看來比鐵制的窗框新得多。

“警察有沒有來查過這個房間?”

“好像只看了一下。因為沒有鑰匙就進不來,管理員太太又說那天沒有人去借這裏的鑰匙,所以不必詳細調查。”智子回答。

他們走出儲藏室,正想從後門出去,忽然間最靠近的那扇房門開了,一個長發女孩走出來。加賀來不及躲,也無處可躲,當場呆立不動。

長發女孩一看到他,就“啊”地一聲張開了嘴巴,但是並沒有大喊大叫,驚慌的程度看來遠比加賀預料的小。智子也絲毫不慌張,令加賀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長發女孩不久便默默地走了。智子打開後門,加賀走到外面,立刻就聽到裏面傳來門上鎖的聲音。在黑暗中等待了幾分鐘之後,智子就來了。她說:“我已經將吸塵器放回去了。”

“剛才被人看到了,要不要緊?”加賀擔心地問。

智子微笑眨眼道:“告訴你一個秘密。這裏有好幾個女孩經常帶男朋友從後門進入呢!管理員會管,難道我們就乖乖給她管嗎?我們有一個默契,就是在裏面看到任何男孩子時,都不許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