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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招呼他們進屋。

他們做了自我介紹。一個名叫木原,是個警部;另一個人名叫西島,是位巡查部長。他們都屬於搜查一課。木原身上有?種優秀商人的氣質,而西島則更像是一位沉默寡言的匠人。兩個人的目光都很銳利,這是他們的共同特點。

“恕我免去客套話。有關恐嚇信的事情,您對她本人說過嗎?”木原冷不防問道。

“您說的是緋田嗎?沒有,我還沒和她說過。”

木原抱起胳膊。

“我們知道這話很難向她本人說起,但現在出現了重傷者,事態很嚴重。您現在必須做出決斷。”

“您指的是……告訴她本人,是嗎?”

“貴公司的社長已經和我們談過了。如果您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替您說。屆時,您只要在場陪同就可以了。”

“不,?是讓我來說吧……可是,那只是一場單純的交通事故吧,難道不是嗎?”

木原和旁邊的西島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再次把視線轉向了柚木。

“這是還未對外公布過的事情,所以請您絕對不要向他人提起。有跡象表面,那輛巴士的刹車系統被人動過手腳。也就說是,這並不是單純的交通事故,而是某人故意而為的犯罪行為。”

刑警們的眼神鄭重,口氣嚴肅。盡管如此,柚木還是體會不到一點兒實感。因此,他繼續問道:

“有沒有可能只是一場性質惡劣的惡作劇?是誰在鬧著玩兒吧?”

西島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臉憤怒的表情?

“柚木先生,”木原用冷靜而又透徹的聲音說道,“有些話我不想總是重復。有個人受了傷,很有可能不治而亡。如果他不幸去世,這就是一起殺人事件。這個世界上有鬧著玩兒把人殺死的人嗎?就算他沒有明確的殺意,我們也絕對不會原諒這樣的家夥。還希望您能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兩位刑警怒目圓睜,瞪著柚木。柚木趕忙避開他們的目光。盡管“殺人事件”這個詞不斷地在腦海中反復,但柚木仍然沒有被觸動的感覺。柚木掏出電話,心想,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看完擺在桌上的恐嚇信復印件,緋田風美的身體仿佛被凍住了。

柚木心想,這也是正常反應。即使是有些膽量的人,看到這樣的信後也會感到害怕,更不用說是緋田風美這種小姑娘了。

坐在風美旁邊的高倉顯露出一臉的苦澀。柚木叫他過來,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他們向酒店借了一間辦公室。屋子裏擺著幾張廉價沙發,裝飾毫無情趣可言。

“為什麽不早點兒告訴我呢?”風美用銳利的目光看著柚木,“昨天你和我說的那些話,其實指的就是這個吧。所以你才會突然說要看我的粉絲來信,對吧?”

柚木的眉間生出些許皺紋。

“我那是不?影響你的情緒。而且,我們之前一直以為這只是單純的惡作劇。不,就算到了現在,我們仍然不能排除這是惡作劇的可能。畢竟,這個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人。”

風美呼地嘆了口氣。

“我爸爸知道恐嚇信的事情嗎?”

“我和他說過。”柚木說道,“我之所以擔任你的宣傳負責人,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是這樣啊。就是說我爸爸已經同意了,是嗎?”

“他很擔心你,但他不想讓你知道。他不想讓你被惡作劇什麽的打擾,不想讓你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