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三角偽裝(第3/5頁)

“恰恰相反,小子。這恰恰證明此人不可能是弗萊明德,或其他任何圖謀不軌的人。因為弗萊明德知道蓋斯奎特會在這裏出現,說不定他心中都有鬼點子要到哪裏去找蓋斯奎特,不管怎樣吧,他都知道蓋斯奎特在這裏。若他聲稱自己是蓋斯奎特的話,他肯定就引火上身了,遊戲就會這樣結束。你可以理所當然地這樣想:任何一個冒充別人的壞蛋——我指他冒充哈韋·卓蒙德的部分——都應該堅持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別的。他不應該在中間時刻變換角色。他不該在中途說自己是其他人,特別是那個時候,大家更相信他而不是肯提供的那些信息……那為何這家夥會馬上改口說自己是蓋斯奎特?臉上還帶著點嘲諷意味的冷笑(感覺他聽了什麽玩笑一樣)?”

“那麽,先生,”福勒說,“有沒有想過這家夥說不定真是蓋斯奎特?”

H.M.十分泰然自若:“我也非常確信他不是蓋斯奎特。我進行了第二個測試,它讓這可能性完全消失。測試就是,我給了他一根硫火柴。”

“我不明白。”海沃德說。

“當然。沒多少美國人和英國人會明白。但任何一個生長在這片廣闊綠色土地上的法國人,都會馬上明白。夥計們,這硫制火柴,偏偏只對法國人而言是件危險物品。比如說吧,我這裏有一根。我們覺得這跟普通的大火柴沒什麽兩樣。你把它劃著——我已經這樣做了很多次了——然後你就會順手拿著它點燃香煙。一大片藍色的硫氣體會噴發出來,如果你吸一口煙的話,這氣體會順著你喉嚨直下,幾乎能把你毒死。你該做的是劃著火柴,停幾秒鐘讓硫氣體散盡,然後再拿去點煙。所有法國人都知道此事,而且會下意識地這樣做。這對他們來說,是完全無須思索的事情。這非常自然,就像我們會隨身攜帶火柴盒,然後用盒子點燃火柴一樣自然。如果你看到有人拿過火柴就點,然後吸進去一堆硫氣體,你就能肯定他絕對不是法國人。那麽,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家夥自稱蓋斯奎特,所以我就給了他一根硫火柴,結果他自己被嗆到了。他不是蓋斯奎特,他不是個法國人;實際上,從那時我就開始傾向懷疑他是英國人,他很可能是吉爾伯特·卓蒙德。

“真正的蓋斯奎特一旦出現,他的面目就要暴露,那為何還要裝成蓋斯奎特呢?當時我想到的答案是這樣:他不介意暴露身份。說不定這對他來說正中下懷——因為他抱著復仇的目的,而且他的確知道弗萊明德是誰。你們記得嗎,這不是亂編的,他當時非常確信自己知道弗萊明德。他怎能如此肯定?是他一直都知道,還是當他聽到肯的故事,看到那支鋼筆時,突然得到了什麽線索?那鋼筆似乎起了很大的提示作用,它身上到底有什麽呢?我們對他說:‘若你是蓋斯奎特,告訴我們弗萊明德是誰。’而他當時似乎沉浸到勝利帶來的狂熱的欣喜之中。他的答復是:‘好,我等一下會告訴你們誰是弗萊明德,但不是現在。’既然魚就要上鉤了,為何不當機立斷呢?——為何要給狡猾的弗萊明德任何逃跑的機會呢?他說的另一句話也很有提示性:‘我的人過會兒就到,他們會抓住罪犯並把他送到巴黎。’似乎所有一切都依賴著他的手下能否到來,或某些人能不能來。是誰呢?這不可能是他的手下,他不是蓋斯奎特,他沒什麽權力……有沒有可能他正等著另一個卓蒙德在古堡出現?我們之前就是這樣告訴他的……我當時對自己說:僅僅是假設一下,假設這個人是吉爾伯特·卓蒙德,而在馬賽被謀殺的人是哈韋。假設吉爾伯特接替了哈韋的位置,找出並逮捕兇手……因為說不定兇手殺了哈韋之後,偷走了他的證明文件,然後想到可以喬裝死人?

“當然現在所有一切都是憑空猜測,我必須要等待時機。

“現在你們明白我為何認為這家夥沒惡意了。當時我想弗萊明德,那個兇手,現在還沒到這裏。他一直都潛藏在這古堡裏,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吉爾伯特(我們還是稱呼他的本名吧)正等待另一個走來宣稱自己是卓蒙德的家夥。然後,你們知道嗎,他上樓去拿相關材料,材料能證明他的身份,以及哈韋已死去的事實,還有弗萊明德的罪行。而問題就是:吉爾伯特不知道堤道已不能用了,也不知道當時弗萊明德已偷偷潛入房間,而當時沒有揭穿他實在是喪失了最佳時機。

“當然,當時我不知道這麽多。我都還不清楚,我就是坐在那裏瞎想。結果不久之後,我們就發現這家夥被謀殺了。哦,上帝啊,這簡直讓我的胡思亂想瞬間灰飛煙滅,沒有什麽能證實我的所思所想。我當時想:你錯了,堤道都不能用了,今天晚上沒人能再進來了。把你剛剛的想法都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