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人魔術(第3/5頁)

“報道所說的確實是真的嗎?”藍坡沮喪地問。這時哈德利按響了急促交戰般的門鈴。他重步走了近來,帶者他那好象戰斧一樣的公文包。連熏豬肉和蛋都沒碰就一股腦宣泄起了他的牢騷。

“是真的,千真萬確,”他在爐火前跺著鞋跟,表情嚴峻地說,“我讓報紙把案子宣揚出去,這樣就可以發出呼籲讓任何認識皮爾·弗雷和他的——亨利兄弟的人告之些線索。天那!菲爾,我都快瘋了!你起的這個該死的名字粘在了我的腦子裏,我都不能把它甩掉了。我發現自己提起亨利兄弟來好象這就是他的真名了。至少我們應盡快知道他的真名是什麽。我已經發電報給Bucarest了。亨利兄弟!亨利兄弟!我們已經又一次抓住他的尾巴了,可又一次丟了。”

“看在主的份上放輕松吧!”菲爾博士鼓勵他,費力地吹了口氣說“別嚷了。已經夠亂的了。我想你晚上都在忙吧?得到更多的線索了嗎?對,現在坐下讓內心平靜下來。然後我們就可以接近--呃--哲學的靈魂了,是吧?”

哈德利說他什麽都不想吃。不過他還是掃光了兩份食物,喝了好幾杯咖啡,然後點了一支煙,才漸漸松弛到了正常的情緒。

“好,現在我們開始吧”他堅定意志般直起了身子,從公文包中拿出了報紙,“讓我們來一點一點檢查報紙的敘述——還有報紙沒報道的。首先是這兩位證人Blackwin和 Short。他們是可靠的。可以肯定他們兩都不是亨利兄弟。我們給伯明翰拍了電報,那邊反映他們在當地一貫品行良好。他們都是那種成功的人,做這種事情的證人對他們來說都是頭一回。那位警察--Withers,也是徹底值得信賴的人。事實上,他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如果這幾位說他們沒看到任何人,也許他們被蒙蔽了,不過至少他們說了他們看到的真實情況。”

“怎麽被蒙蔽的?”

“不知道,”哈德利惱火地說,他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但我知道他們肯定被蒙蔽了。我去那條街草草看了一眼,那裏沒有皮卡迪利馬戲團那樣的照明,可也不至於暗到讓任何五官正常的人看錯。至於腳印,如果Withers發誓沒有腳印,我相信他的話。”

菲爾博士只是咕噥了幾句,哈德利繼續說了下去,“現在再說說兇器。皮爾·弗雷是被那支點38發出的子彈射殺的,葛裏莫也是。子彈鋏裏有兩發子彈,只有兩發,——而兇手一發分別解決掉一個。你知道現代左輪手槍發射子彈時都會自動吐出彈殼,可這把槍太老了,我們根本無法查到它的來源。它很好使,能發射出現代的鐵殼彈藥,某人把它藏起來有些年頭了。”

“亨利沒有忘記任何事。你追查弗雷的行蹤了嗎?”

“查了。他準備去拜訪亨利。”

菲爾博士突然睜開了眼睛:“嗯?你是說你已經有收獲了?”

“我們唯一的收獲,”哈德利帶著一種苦澀的滿足感說,“要是幾個小時內還沒結果的話我就把那個公文包吃了。你記得我在電話裏跟你說過弗雷昨晚拒絕演出並走出了劇院嗎?沒錯。我的便衣警察從一個叫Isaacstein的劇院經理和一個叫O'Rourke的雜技演員那裏了解了些事情。弗雷跟那個雜技演員最好,他後來還去認了屍。”

“星期六, Limehouse自然是不夜城,劇院從下午到晚上十一點一直連軸上演節目。晚上觀眾最多,弗雷的第一場預定在八點十五分開演。在開演前五分鐘,O'Rourke因為當晚弄傷了手腕所以無法繼續演出,偷偷去地下室吸煙。那裏有個為熱水管供熱的煤爐。”

哈德利打開了一張字寫的很緊湊的紙:“這上面寫的就是O'Rourke提供的情況。Somers做的記錄,稍後O'Rourke確認並簽了字:

‘我剛一進門下了樓,就聽到好象有誰在猛擊引火木柴的聲音。我可是嚇了一跳。煤爐門開著,老弗雷手拿斧頭站在那兒,拼命擊碎他僅有的那麽點東西,然後把他們鏟進了火中。我說:‘弗雷,你在幹什麽?’他用他特有的古怪方式回答我說:‘我在摧毀我的器具,Pagliacci先生。’(你知道,我用偉大的Pagliacci這個藝名,可他那時侯總這麽叫我,我真受不了了!)而他說,‘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再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了’。那裏面有他的假繩和櫃櫥的空竹竿,我說,‘弗雷,我全能的上帝,冷靜下來。你馬上就有演出了,可你連演出服都沒穿呐。’他說:‘我沒告訴你嗎?我要去見我哥哥了。他將解決我們倆的一個老問題。’‘然後,他走到樓梯那裏,又突然轉過身,臉就像白馬的臉。他樣子古怪和悚然地看著映照在臉上的爐火光,說:‘萬一我哥哥做完事後我遇到了不測,你會在我住的那條街找到他。他並不真的住在那兒,不過他有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