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靈出入之門(第3/4頁)

“看來,這兒也鉆不出一個人。”他滿身煤灰,鉆出壁爐,檢查了屋內的每一件家具之後,又打開玻璃櫃的門看了看。幹完這一切,他走近窗口,傑克大叔正站在這裏向外眺望,“傑克大叔,你在看什麽呢?”

“看那個警察。他在那池邊轉了好大一會兒了。”他這麽說著時,我們走到了黃屋門前。黃屋門打開了。魯雷達比站在門口,室內一片黑暗。

傑克大叔想馬上打開百葉窗,被魯雷達比制止了:“就這樣,兇手作案時,不也是在黑暗中進行的嗎?”

“不,我不這樣認為。小姐睡覺時,桌子上總是擺著一盞油燈。出事的那天晚上,是我把燈點上,親手交給小姐的。”

“那個桌子擺在哪兒?離床很遠嗎?現在可以把燈點上嗎?”

“不能。桌子翻倒時,油燈摔壞了,油流了一地,現在還保持著現場。你如果想看,讓我打開百葉窗。”

“不,稍等一下。”魯雷達比急忙制止住傑克大叔,他象想起什麽似的。返回實驗室,關上了實驗實兩扇窗戶的百葉窗和通注前廳的門。爾後,他回到黃屋,在一片黑暗中,擦著了一根火柴。他請大叔拿著火柴,站到原來擺放油燈的位置。

在微弱的、隨時可滅的火光裏,映入我們眼簾的是翻倒在地的家具,屋角的床和左前方床邊墻上的一面鏡子。只那麽一瞬,魯雷達比便說:“好了,可以打開百葉窗了。”

傑克大叔打開百葉窗,黃屋內的一切一下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門廳和實驗實的地都是由瓷磚鋪成的,而黃屋卻是地板。地板上鋪著一塊和房間面積大小差不多的黃色地毯。房中央的地上,翻倒著一個圓桌,一個床頭櫃和兩把椅子。在兇手那又黑又大的腳印旁、是斑點點的暗黑色血跡。一眼看去墻上的血跡,都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傷口。墻上除去那粗大的血手印外,還隱隱可見有人摸過的痕跡。

“也許兇手用左手開的門,如果他的右手受傷了,這是很自然的。”

“什麽,兇手打開了門,絕對不可能。”傑克大叔馬上否定了。“當時,是我們四個人一起撞開的門。”

“可是,那個大手印,應該怎樣解釋呢?”我問。

“那沒有什麽。”魯雷達比若無其事地回答,“那是兇手在墻壁上蹭手時留下的,可以由此得出結論,真正的手印一定同血手印大不相同。兇手受傷了,他把血蹭在墻上,抹出這樣一個手印來。由此,我們還可以推斷,兇手的身高在一米八0左右。”魯雷達比繼續觀察著打在墻壁上的彈痕,“子彈是從正面打過來的、既不是從上面,也不是從下面。”說完,他又繼續說,“彈痕比血手印低二三公分。”之後,他又開始懷著濃厚的興趣,重新檢查門把手與門鉤。結果是,門的確是從外面破開的,裏面的把手門鉤沒有任何異常。弄明白了這一切之後,魯雷達比脫下襪子,進入室內,首先,他蹲在翻倒的家具旁,認真地檢查了每一件東西。

魯雷達比蹲在地上,擡起頭來,說:“傑克大叔,你剛才說對了。那天晚上,奇璐德小姐的確沒有梳辮子。可是我卻一直認為她梳著辮子,我真遲鈍。”說完,他又象蛇一樣爬到床底下。

傑克大叔看著他的背影說:“我想兇手是不是就藏在床底下,他六點時鉆到屋子裏,當我們關上百葉窗,點起油燈時,他已經藏在床下了。”

“傑克大叔,博士和小姐從院子裏散步回到實驗室時,大約是幾點鐘?”魯雷達比在床下問。

“六點。”

“是嗎,這麽說兇手是藏在這床下面嘍?只能是這樣,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藏身了。可是,你們四人破門而入之後,沒看看床底下嗎?”

“當然看了。我們看得很好仔細。那麽,床墊之間呢?”

“這床只有一個床墊。我門小心地把受傷的奇璐德小姐安頓好,擡到實驗室。這床墊下面缺彈簧,別說藏一個人,一只貓也藏不了啊。”

“在搬床的時候,把地毯也挪開了嗎?”

“是的,是我們揭開的。”傑克大叔接著解釋道,“因為到處都沒有兇手的影子,我想是不是地下有洞,他從洞裏逃走了?”

“似乎沒有什麽洞,可是,這個家裏有地窖嗎?”

“沒有。沒有什麽地窖。檢察官不相信,揭開地板檢查過了。”

“原來是這樣。”魯雷達比說著慢慢從床下爬出來,“我完全知道了,這黃屋就象一個保險櫃一樣,這一個小螞蟻都無法出入。”

“這下,你相信我的話了吧。”傑克大叔的聲音突然哽咽了,眼淚湧出了眼眶。

魯雷達比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紙,蹲下來,描下了一個腳印,用剪刀剪了下來。他把剪好的腳印交給我,再三叮囑我保存好。然後他走到窗門,指著還在池邊轉的那桑偵探問:‘那位先生搜查過黃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