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親愛的,你殺了我(第2/3頁)

來到裏屋,蟲蟲不見了。窗子敞開著,被強風吹得咯吱咯吱響。恐懼感潛伏在李鶥周邊的空氣中。她無助地看向蘇鐵。這會兒她才意識到,關鍵時刻還得看男生的。蘇鐵把李鶥攬在懷裏,用狐疑的口吻說:“不會是蟲蟲要報復我們吧?”

李鶥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顫抖地問:“為什麽啊?”

蘇鐵饒有耐性地給她解釋:“她一直在暗戀我,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了……”隨後又突然問,“對了,她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李鶥想到蟲蟲接短信,又把電話關掉的事,恐懼感愈加真切起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時地滾過幾個響雷。這麽晚了出去會更危險,他們倆把門窗都關好,準備在木屋待到天亮。

李鶥直直地看著床上的那張血書——“親愛的,你殺了我?”心口糾成一團。忍不住去想這張紙條背後的故事。問了一系列諸如“為什麽要用紙寫出來?是寫給誰看的呢?”等亂七八糟的問題。人就是這樣,越是深陷危險之中往往越是忍不住去想令自己恐懼的事。蘇鐵也像是蠻害怕的樣子,似乎還有點兒心事重重的。他一遍遍撫摩著李鶥的秀發,嘴裏呢喃著:“或許她是個啞巴呢,只能寫。”他的話顯然對李鶥沒構成一點兒安慰。

戰戰兢兢地過了一陣兒,李鶥無力地躺在床上睡著了。可睡得也不踏實,幾個小時後被一個響雷給驚醒。此時,蘇鐵正蹲在門口安放一個便攜式小型高壓氣罐。李鶥不安地問:“你……你在幹嗎?”

蘇鐵轉過頭淺淺地笑笑,“熬杯熱奶給你!”隨後撕了包幹奶粉放在加熱閥上。李鶥摸出電話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多,天本該蒙蒙亮了,只是陰得厲害,依然是朦朦朧朧的黛青色,雨還淅淅瀝瀝地飄著。撥了蟲蟲的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蘇鐵端著熱奶過來,說喝掉就離開這裏,蘇鐵的舉動讓尚不知情的李鶥頓覺心裏一片暖洋洋。這樣的男生是最值得托付終生的。想要和他一起喝,他擰開一瓶礦泉水笑著示意她:“白水主義!”李鶥潛意識裏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勁,但具體的也說不好。指著手裏的“碗”問:“怎麽是……”蘇鐵笑著接過來,“忘記帶杯子了,用反應皿將就一下吧,消毒了。來,讓我喂你。”

一股暖流下肚,李鶥只覺得嗓子癢得厲害,開口說話又說不出,無助地沖著蘇鐵開合著嘴巴,卻還是失聲。蘇鐵皺著眉頭站在一旁盯著她看,在心裏暗罵了聲:“媽的,又失敗了!”隨即換成和善的表情叮囑李鶥不要離開木屋,他要出去弄點兒草藥回來,可能是中毒了。還安慰說天亮了不用怕,護林員應該也快回來了。見李鶥點頭同意後,才放心地轉身離開,從外面把木門插嚴,從門把手上引出一條細線到屋側,將一端的按鈕固定在板墻上,這才匆匆離開。走出幾步後,他撥通了蟲蟲的電話,極不爽快地抱怨:“試驗又失敗了!”

接過電話,蟲蟲念了個:“中招!”一旁的護林員也放松地笑笑。

“蟲蟲,蟲蟲……”蘇鐵的聲音從約定地點的方向傳過來。蟲蟲把手指搭在唇上噓了下,徑直朝聲音的源頭走過去。

蘇鐵的臉上寫滿了失落,卻隱約還有股如釋重負的快慰。口中對蟲蟲抱怨道:“準備得夠充分了,理論上完全吻合,應用到人體上怎麽又失敗了?”

蟲蟲佯裝不知情地發問:“又失敗?難道以前你就把‘抗生X號’用人做過了試驗?”

蘇鐵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沒,沒有,說什麽呢,你?”

蟲蟲又緊緊逼問:“是不是那個小雅?是不是你殺的?”

蘇鐵更是慌張了,從腰帶間抽出匕首,一步步向蟲蟲逼近,憤恨道:“你怎麽知道的?”蟲蟲一步步退著,蘇鐵一步步逼得更緊,“快說!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該死的護林員知道什麽?你見到他了?”

蟲蟲依然退著,腳下不穩絆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不小心跌在地上,雙手拄著地面拼力往後挪動身子,快速發問著:“你不只是殺了李鶥,那個小雅也是你殺的是不是?”

蘇鐵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面部肌肉紊亂地抽搐不停,發瘋一樣大吼:“是!是!你說的都對!只要那個白癡護林員拉開門,爆炸裝置就會啟動,他和那個李鶥都得完蛋。”他似乎很享受地補充道:“死無全屍!”又把刀尖指向蟲蟲:“你也活不了!”

蟲蟲把手機的錄音關掉,沖蘇鐵輕松地笑笑。

“砰!”悶棍敲在蘇鐵的腦後,蘇鐵應聲倒下。護林員用棒子抵住迷迷糊糊的蘇鐵,取出繩子在他身上捆住。然後他叮囑蟲蟲:“快去救那丫頭,免得等不及推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