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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人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脫得只剩秋衣秋褲的你,瑟瑟發抖地靠著陌生房間內的爐子,並且不時打個噴嚏。

一旁,你的“救命恩人”正在整理你那濕漉漉的外衣和褲子。她掏出你口袋裏所有的東西,擺在桌子上,拿起你的手機向外甩著汙水。

你尷尬地搖搖頭。“唉,真像個落湯雞。”

“我覺得‘落水狗’這個比喻可能更貼切。”女孩冷冷地說,“你這個手機被浸透了,真是損失巨大啊!”

“你是這家香積莊園的主人嗎?”你瑟瑟地問道,“你的家人呢?”

“是的,現在他們都不在。”女孩說,“這麽晚了,你跑到我這裏做什麽?”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是來找人的。”

“哦,對。”女孩說,“不過我真的沒有見到過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生來過,這麽冷的天,誰穿那種衣服?!腦殘啊?!”

從女孩不屑的表情來看,她應該沒有說謊,況且當時他們倆是開車出來的,如果行駛到這樣一個安靜的地方,不可能一點動靜也沒有。你嘆了口氣,思考了一陣,向女孩描述內存卡照片上黨靜與胡旭的衣著。

他們昨天也來過這裏,不知道這丫頭有沒有印象。

女孩歪頭想了一下,說道:“那個女的,好像見過……你等等。”她走出房間,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遞給你一個登記簿,“你要找的人是不是叫安小璐?”

陌生的名字。不過黨靜的一個舍友好像就叫小璐,不知道是不是安小璐。你接過登記簿,卻發現上面的筆跡正是黨靜的,絕對錯不了,登記的時間是昨晚八點。

看來,昨晚他們倆不但在這裏學過車,還在這裏住宿了——就是在拍照之後的那段時間。奇怪,昨晚他倆不是在求學旅店住宿的嗎,怎麽又會住在這裏?而且,他們還非要用別人的名字登記住宿,顯然是不想被發現在這裏住過,但這又是為什麽呢?抱著種種疑問,你再次向女孩打聽昨晚他倆住店的情況。

“昨晚,我剛從家出來,就遠遠看見路邊停著的車。”女孩回憶道,“我看車停的位置怪怪的,像是個新手,車旁邊還有個人。於是,我走過去準備問他們要不要住店,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個女孩,叫住了我,跑過來問我住店的事情,問得很詳細,然後讓我帶她去登記,開了一間鐘點房。”

“她一個人來登記住宿?那個男的呢?”

“那個男的沒有住宿,而是直接開車走了,我根本就沒看清他的臉。而這個女的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八點住的,不到八點半就搭了輛出租車離開了。”

“好奇怪。兩個人都來這裏,卻只有一個人住宿。明明自己有車,最後卻搭出租車離開。對了,她住宿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拿了一個很大的皮箱?”

“皮箱?沒有,她手上什麽都沒有拿。”

你陷入了沉思,整理自己的思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昨晚七點多的時候胡旭和黨靜在這裏學車,八點時黨靜在這裏開了一間鐘點房,又在八點半離開。接著十點鐘的時候,她和胡旭在求學旅店過夜,一直到今天下午四點退房。這當中有什麽值得挖掘的線索嗎?

思索了半天,你只能得到痛苦的結論——他們還真是纏綿啊!

忽然,房外傳來腳步踏在青石路面的聲音,女孩馬上警惕地將頭探出窗外。你疑惑道:“你為什麽一看見有人來了就那麽激動?”

“我在看是不是我弟弟回來了。”

“怪不得你剛才在張望。你弟弟這麽晚才回來?”

“我弟弟昨晚離家出走了,發短信說今晚和同學出去玩,不回來了。我打他電話也不接,真是急死人了。”

“他這樣你的家人不管嗎?”

“我父母離異了,這個家是我媽在打理。上星期我外婆病了,我媽回老家照顧她去了,留下我和弟弟待在這裏。我多希望有一個溫馨的聖誕節啊,可是……”

“你弟弟也太不懂事了……你看清了嗎?這人是不是你弟弟?”

“不是,是個戴著眼鏡的大胡子。你等會兒,我出去看看。”

你心中一驚,不顧嚴寒也趴到窗上。哇!這不是那個結巴男嗎?他怎麽也來這裏了?

你趕緊將準備出門的女孩叫住,對她耳語了幾句。

過了大約五分鐘,女孩一個人回來了。你問道:“怎麽說?”

“不出你所料,他果然是來找你的,我告訴他沒見過你。”

“那你有沒有打探到他為什麽來找我?”

“沒有,他結結巴巴的什麽都沒說清楚,但是好像要去大唐不夜城。”

大唐不夜城?

忽然,你回憶起來,在胡旭宿舍的時候,你查到他的瀏覽記錄裏除了鐘鼓樓廣場和南門廣場,還有大唐不夜城的介紹——他們有可能會去那裏。也許,這家夥和胡旭是一夥兒的,專門過來阻撓你和黨靜見面。那麽,如果順著他這條線,是否就能找到黨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