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吼雷攀雲第十節 封沙行(第3/4頁)



不過讓人遺憾的是這個盜墓的高手卻沒說下面那材料是什麽,也或許他知道卻不告訴別人。

白胖子卻是說了,趴在魯一棄的耳邊說了。

“骨頭!?未見墓頂先見骨,不會吧。”說這話的是朱瑱命,他是在白胖子剛將“骨頭”兩字在魯一棄耳邊吐出後做出的反應,就像那白胖子的耳語是對他說的一樣。

魯一棄首先意識到的是朱瑱命能聽到他們說的話,這樣的低聲耳語都能聽到,那麽他的聽覺已經可以和瞎子相提並論了。但隨即他又意識到,這還是和在洞中有很大關系,洞壁攏音傳聲效果好。不過即便是這樣,朱瑱命聽風辨音之術也絕對非同小可。

朱瑱命一語道破對家耳語內容是有用意的,他要給對發一點震懾,讓他們不要在自己面前玩花樣兒。還有他這也是一種試探,因為魯一棄的表現讓他感覺越來越詭秘,從進到洞中來的行動和表現來看,這個年輕人動作遲緩臃腫,根本就不像是個練家子,甚至連年輕後生該有的靈巧敏捷都沒有,身上背著的樹皮布包袱和那身垂麻杭綢褂子都顯得礙手礙腳。朱瑱命心中真的有些忐忑,他覺得自己完全摸不清對方的底料兒,更不知道對方是要作何計劃和打算,自己對手下那種見情了心、見行知果的方法在這年輕人身上完全行不通。所以他要用一些表現來逼迫對方顯出本性來。

“不會是以骨為頂吧?那要用多少骨頭,那該用多大的骨頭?”魯一棄馬上回應了朱瑱命的話,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耳語的問題,並且顯得很懵懂好奇。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朱瑱命說話弦外有音。

“是的,林子一大,什麽鳥兒都有,人頭一雜,什麽招兒都會。”魯一棄說這話似乎也是弦外有音,不過除去一個門長該有的氣概外,朱瑱命沒有在他身上體會到高手該有的氣相。怎麽回事,洞裏洞外像換了個人。

魯一棄的確是沒有顯現出盛騰的氣相,因為此時他無法進入到自然的狀態。人都是這樣,心中存在著某種強烈的**時,就再難靜心凝氣趨於自然了。

“是的,是兩塊片子的連接,我摳開它了。”沒有人阻止聶小指的行為,雖然這樣的行為是有危險的。朱家的高手不阻止還情有可原,可甚至連謹慎周全的魯一棄都沒有阻止,這是因為他也太迫切想知道下面的情況了?

“下面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落個亮盞子下來吧。”聶小指很安全地摳開了兩個片子。

一盞盜墓家常用的死風琉璃盞用馬鬃弦子線放了下去,這是“獾行宗”的那個老者隨身帶的物件。

“下面是空的,挺高的。”余小刺說著話,將手旁一塊碗大的石塊扔了下去,石塊在下面跳滾了幾下,空洞的聲響從下面傳來,上面的幾個人都清楚地聽到了。

“聽動靜底下的面兒挺實,能下。”朱瑱命判斷道。

“那我就下去,老頭,給我再放些繩子下來。”聶小指有些迫不及待地興奮。

依舊沒有人加以阻止,朱家的老者也迅速將吊繩放了些下去。

魯一棄所在的位置和朱家的老者本來都可以看到聶小指部分的身影,但隨著吊繩一緊一晃,聶小指不見了,只有隨著他一同往下的死風琉璃盞的光亮還能看見些。

那光亮沒下去多少,就聽見下面一聲驚駭的“哎呀!”聲。與此同時,死風琉璃盞的光亮直墜而下,遠遠傳來一陣破碎聲響。

也許朱家的老者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形了,所以反應很是迅速,一把抓緊挽在橫梁上的吊繩,往上用力拉扯。

老者的力量很大,可是卻一把拉空了,擺起的手臂將旁邊的黏土層擊出一個深坑,洞壁上的流水也被擊得水花四濺。

“快下!”朱瑱命雖然隔著兩個人,卻把下面情況看得很是清楚。下面有危險!下面有怪異!但朱家的人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們不會驚慌,他們也不會退縮,他們需要的是知道危險是什麽,怪異是如何的,並且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老者聞言將繩頭在橫木上一甩纏繞成一個盤花扣,然後單手順著繩子直滑下去,下去的過程中,另一只從懷中掏出明火筒,單手撚晃點燃。

“當心,不要用明火!”魯一棄雖然不知道盜墓一行的道道,但久封的地下構室很可能有沼氣積聚,明火會導致燃爆。

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沙層下那朵搖曳的火苗上。

也許是魯一棄多慮了,也許是他們一行很幸運,也許那老者早就嗅聞出下面沒有沼氣味道。沒有爆燃,火苗也沒有熄滅,那老者更沒有遇到絲毫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