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十二節 多重射(第3/4頁)



是的,魯一棄瞬間暴漲的氣勢讓那裏的高手意識到危險,高手是不會冒險的,何況那裏的高手早就認為魯一棄是個更加名副其實的高手。

魯一棄在就要擊發的瞬間松開了毛瑟步槍的扳機。他是不會對不存在的目標射擊的。

一行幾人在屋檐下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他們警惕又謹慎地觀察著每個可能朝自己發起襲擊的地點。

轉過一間木屋,獨眼剛走過屋角,將身形暴露在兩屋的間隙中時,一聲呼嘯響過,還沒等他做出反應,他手中的“雨金剛”就被一枝大箭射中傘面邊沿。大力的震顫差點讓他松掉手中的傘把。他的雙腳在積雪上平滑出兩尺多,這是大箭的沖擊力讓他身不由己地在移動。這樣的移動把他從屋檐的隱蔽中徹底推了出來,於是又一支大箭迎面射在他的傘面上。這次獨眼跌得很慘,不但**著地,而且還以**為點在凍住的雪面上滑出一條寬道道。

沒等**的滑動停住,獨眼就翻轉身體往屋檐下滾躲過去。

“不止一個大弩,不止一個大弩!”這是獨眼還沒來得及喘出一口驚恐的氣息就發出的叫聲。

不止一個大弩,是多個大弩圍射,再加上一個更為厲害的能射出飛矛的大弓,魯一棄倒吸一口氣久久憋在胸中沒有吐出。這樣的圍殺看來是勢在必得,難道今天真的沒機會了?

沒有等到魯一棄吐出胸中的這口氣,對面的木屋的木壁突然出現了一個圓洞,一聲嘆息從洞中哼吟而出。

哼吟聲從魯一棄這幾人中穿過,沒入到身後的木屋中。

“曉霜侵鬢矛”,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女人沒有聲音了,付立開終於松開拖著女人的手。因為他需要手去擦抹滿臉的鮮血和腦漿。

魯一棄沒有細看,這一瞬間的情形全搜羅在他的感覺中、意識裏。那飛矛射穿對面木屋的兩層木壁,然後穿透女人的頭顱,再射穿入背後木屋的木壁不見了。女人噴濺出的鮮血和腦漿撲滿了付立開的臉。

魯一棄不知道怎麽來形容自己的恐懼,飛矛給他的驚嚇是無法形容的,小圓木拼搭的木壁連穿透兩道,又穿透一個滿是骨骼的頭顱,再穿透一道木壁。這是一把大弓射出的力道,而且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憑雙臂拉開巨弓射出的力道,這樣的弓必定是千石硬弓,可這人莫非是這山林中的山神?

“還是快跟我走,我知道一條安全逃出寨子的小道。”哈得興焦急地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一點自信。

魯一棄也覺得自己的一念執著有些欠考慮,平白讓個無辜女人死了,便再沒堅持,回頭跟著哈得興往另外一條屋子間的夾道跑去。

他們四個人跑出屋群,往西面的柵欄處跑去。按理說,現在他們的地勢更加危險,因為沒了木屋群做掩護,所有的射手輕易就可以瞄到他們。但是這段不算短的路徑他們竟然沒有遇到一次襲擊。

西面的柵欄上沒有魯一棄想象中的門,但是他們依舊可以從這裏逃出寨子。連接柵欄上碗口粗細原木的鐵卡子上上下下斷了有二三十個,原木倒下有十幾根,豁開的缺口足有八銅釘的大門那麽寬敞(過去以門上銅釘多少定門大小,八銅釘大約寬度在三米左右)。

缺口前魯一棄和獨眼站住了,他們看到缺口裏外都有雜亂的腳步。他們有些遲疑,在一個不應該出現出口的地方出現了出口,保不齊就是個坎子面的坎沿,這些腳印也可能是請君入甕而故意設置的誘子。

獨眼瞄了一眼那些鐵卡子,斷裂的口子精亮光滑,如同刀削一樣,看來斷開鐵卡子的是些好東西。

哈得興毫不猶豫地沖出了缺口。

魯一棄依舊沒有出去,雖然哈得興沒有出現踩到坎面的跡象。

這就相當於是個選擇題,你答對答案並不意味著你知道為什麽,而不知道為什麽也就意味著你還是不懂這個題,也就意味著當這道題以其他形式出現時,你還是會做錯。

“遺患!”魯一棄的腦子中嘣出這樣一個詞。決不能在自己的所有行動中留下遺患,這樣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所以他沒有走出去,他希望能在盡量短的時間找到有力的證據來解釋為什麽?

柵欄外山坡的老林子裏閃出幾個人,神經一直緊張的獨眼下意識地將“雨金剛”擋在自己和魯一棄面前。魯一棄沒有動,他手中的槍口依舊垂向地面,因為他的超常感覺已經讓他瞬間知道那是幾個什麽人。

林子裏出來的是任火旺、瞎子還有那個白胖老女人,最讓一棄想不到的是,他剛才不顧危險想尋到的那個若大娘若冰花也在其中。

看到了任火旺,魯一棄釋然了。在這個鐵工高手面前,連接柵欄鐵卡子可以說如同腐木,弄開個幾十個應該是輕而易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