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十一節 難尋規(第2/4頁)



一個年近五十的白胖娘們從一間木頭大屋摔門跑出,嘴裏還在嚷嚷著:“吵什麽吵,這麽一大早就不消停,開春讓那幫臭男人壓死你們。”

任火旺一看到這個白胖娘們兒,嘴巴咧開笑了,他的鐵匠挑子由橫變直,奔著那老娘們兒就顛呀顛地過去了。老娘們兒一見到任火旺,那張兇狠的臉也咧嘴笑了,肥碩的胸脯也顛呀顛地小跑過來。

魯一棄看著白胖的老女人,心說:這就是若大娘吧,真枉為了她那若冰花的名字。

老女人往任火旺那裏一跑,身後那一群女人就像是放食的雞群,唧喳著往魯一棄他們三個這裏湧過來,將這幾個男人團團圍住。

一時間,魯一棄被牽扯撫摸得暈頭轉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就進了一間暖和得發出汗味的木房子。跟著他一起進屋的兩個女人脫去半披的棉襖,用只穿著肚兜的白肉肉身子把魯一棄擁抱得渾身發燙,汗一下子就淌了下來。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這屋子裏會熱得發出汗味兒了。

魯一棄知道男人女人之間是怎麽回事,他在洋學堂裏學過生理學,但是他卻從沒有膽量、也沒有機會去實際體會一番。這次也一樣,雖然有機會,他卻沒有膽量,好不容易,他才氣喘流汗地從兩個女人懷抱裏掙脫出來,用剛才混亂中,獨眼塞給他的一把銀元把這兩個女人打發走。女人邊披衣服往外走,邊相互逗笑著,都說對方看著草根兒嫩,舍不得下口。

女人們走了,屋子裏就剩下魯一棄一個,他的在火爐前的一個大木墩上坐下,渾身像虛脫了一般。女人們的這番折騰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滋味怪怪的,身體繃得緊緊地,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這樣的感覺他以前也偶然有過,那一般是在夏季,有穿裙子的女同學或者穿短袖旗袍的婦人與自己擦身而過的時候。但那時的感覺絕對沒有今天這樣兇猛強烈。

突然,他從這感覺中醒悟過來,馬上跑到小屋的窗前,這裏的窗戶是垂掛著的一塊用圓木木皮拼成的掀板,魯一棄從最下端將窗戶推開,然後從旁邊的縫隙往外看去。

是的,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幾個都被單獨分開了,自己又像頭天夜裏那樣孤獨了。所以他要看清獨眼他們是往哪間屋子去的,有什麽事情可以迅速聯絡到。

推開窗戶首先是一縷陽光射入屋中,當他在陽光中調整好瞳孔大小後,再往外看時,他沒有見到獨眼,也沒見到瞎子,他倒是看到任火旺半摟著那白胖的老女人進了與自己這屋子鄰接著的一座木屋。

是的,一座鄰接著的房子,卻不是隔壁,因為這兩座屋子沒有一道木壁相連,只是魯一棄呆的那屋子有個屋角支棱在那房子的一面木壁上。魯一棄再往另一邊看看,也沒有看到其他同伴,倒是看到另一邊相鄰的房子和自己所在的房子是屋角與屋角相搭。從這連著的三座房子就可以知道,這寨子裏的房子排布真的是一團糟,不僅不整齊美觀,還讓地面不能合理利用。就算找個人都不便當,要東繞西轉的。

想到這些,魯一棄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一把握緊腰間的槍把,轉身輕步往門口走去。

就快到門口的時候,魯一棄突然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突然一把將木門拉開。

門口果真站著一個人,但那人並沒有像魯一棄想象中驚慌無措,也沒有掩飾什麽偷聽的動作,因為這人根本就沒有偷聽,她好像是剛剛好走到木屋門口,對魯一棄這樣突然開門她只是表現出一點詫異,詫異屋裏這個男人是怎麽知道自己來到他的門前。

門外是個清秀的頗有姿色的女人,打眼就可以看出她跟寨子裏其他的女人不一樣。首先她沒有披著棉襖,而是穿著一件粗厚的夾麻布棉襖,從這棉襖的衣袖和領口露出的毛皮可以知道,這棉襖的裏子是獸皮的。下身也是穿的一條娩襠棉褲,褲子面是用各色硝過的雜碎獸皮子拼成的,而腳下套的一雙鹿皮毛靴倒是整片的鹿皮面和羊皮裏子。她與其他女人唯一的一點相似之處就是她的肚兜下角沒系到褲子裏,在棉襖和褲腰的地方耷拉著。

魯一棄打量著門前的女人,這樣的打量要是在其他地方是很忌諱的,但是門前這女人沒有介意,反倒輕笑一聲開口問到:“我聽說有人要買消息,是你嗎?”

魯一棄眉頭皺了一下,這話是誰傳出去的,自己到這寨子還不到一盞熱茶的工夫,就有人找上了門。

女人看到魯一棄的表情,就又說道:“也許是我弄錯了,你歇著,要是有興趣來找姐姐玩兒,我在最西北角的那間屋。”

“大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