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斷淩碎霧第八節 鬧處襲(第3/4頁)



落下的雨點是一大堆燒紅了的鐵器,有鑿子、刀子、鏟子、刨子,這些雨點雖然不是很多,卻夠大也夠燙,刀手們雖然格擋有招,但是格擋之後,這些鐵器上又會再射出許多的火星,於是免不了還是出現頭發衣服燒焦,臉面脖子遍布燎泡的結果。

刀手們是被這些滾燙的雨點阻了阻,但是他們卻沒有退,雨點一過,他們以更快的速度沖了上來。

於是第二場雨來臨了,這些不只是燙雨,根本就是火雨了,下來的都是燃燒著的火炭。雨點更密,更加難以格擋,而且這些火炭一碰就碎,化作無數火苗飛落而下,沾身即著。

這樣一番火雨下來,那些刀手已經沒有剛才那樣好受了,有幾個人的身上頓時便著了起來。這些刀手看來都是久走江湖的,他們身上一著,馬上便前撲滾地,這樣可以將身上的火苗壓滅,而且他們滾地的區域還能避讓落在地上的那些火炭,應變的能力真的極好。

本來這樣一陣火雨的阻擋應該可以讓魯一棄有時間從容奔逃到飯棚子,但是偏偏有兩個趕在最前面的刀手避過了這場火雨,他們本就靠前,第一次遭受襲擊阻擋後又加快了速度,所以他們雖然也在火雨的襲擊範圍中,但是只是低頭縱步,揮臂遮面便躲了過去。

魯一棄來到飯棚子前面時,他已經能聽到後刀手所持侍衛刀晃動的聲音。他看到那兩陣雨從自己頭頂飛過的情形,但是他沒想到刀手還是這麽快就又接近了自己。

看來那些雨起到的作用沒有預料中那樣大,但是這兩場雨不止是起到阻攔刀手的作用,他還起到啟發的作用。是它們提醒魯一棄不要一味想著自己的槍,應該找到更多有效的武器,一個混跡江湖的老手,可以將任何東西都變成殺人的武器。於是他看到飯棚子前面的台子上擱著的一鍋油湯,那是送給買饃饃的人就著吃饃饃的油湯。那湯不冒熱氣,但這不意味著湯不燙,北方人喜歡用厚厚的油面封住湯面保溫。

魯一棄的手搭住鍋耳,就往身後甩出,他沒有抓牢鍋耳,因為他知道那鍋的溫度也不會低。

身後一下子沒了侍衛刀晃動的聲音,不是刀不晃了,而是因為慘叫聲和鐵鍋的破裂聲將刀的晃動聲遮掩了。

雖然背後慘叫對與魯一棄來說多少有點成就感,但是他連一個回頭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再次感覺到殺氣的逼近,後面那一群從火雨中沖過來的刀手再次快速逼近了魯一棄。

魯一棄剛踏進飯棚子,那棚子就變成了兩片破布,就像對蝶翼迎空飛揚起來。追擊的刀手想法是極快的,身形是極快的,手中的刀也是極快的,布棚在他們的手中一分為二,這樣魯一棄只有暴露在眾多的刀手眼中,棚子能遮掩的一切也都暴露在刀手的眼中。

最前面的一個刀手的刀尖已經快抵到魯一棄的後背心了,而魯一棄距離他包裹了步槍的長布包還有幾步距離,其實就算他已經將那長布包拿在手上也沒用,他現在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刀尖進入到魯一棄的體內應該是輕松的,因為刀手的速度快、力道大、刀鋒利。但是那刀手竟然放棄了比舉手之勞還容易得到的成功,嘎然止住自己的身形,並快速地往後連退兩步。這也就是江湖經驗極其豐富的刀手才能做到這點,他們的快速攻擊是不會盡全力的,這樣可以保證身形的進退自如。這要是個沒經驗的刀手,就算功力再高上幾籌,他們的追擊都不可能這樣一下子就止住,至少要繼續往前沖出一到半步才可以停住。

刀手停住並往後退步,是因為他的身前突然橫出一根鋼釬,一根一丈多長的鋼釬,而且是一根燒得通紅通紅的鋼釬。刀手的身形在這鋼釬前稍稍一頓,就聞到自己衣服棉布發出的焦臭味。

後面的刀手也發現了鋼釬,於是騰身而起,這是要從燒紅的鋼釬上越過去。於是鋼釬揮起了一個扇形,就像打開了一面通紅的摺扇一般。騰起的刀手知道自己鉆不過這樣一個摺扇的間隙,於是將手中刀在這扇形上一撞,硬生生將自己身形落了下來。這次是真的聞到了焦臭味,刀與鋼釬撞擊出的火星灑在了刀手的頭上身上。刀手迅速後退,手中刀連續幾個纏頭裹腦的招式,這樣既可以護住自己不被繼續攻擊,又可以將頭上和身上的火星拂去或拍滅。

燒得通紅的鋼釬再次揮舞而起,這次揮舞成一個巨大的半圓,因為那些刀手迅速改變撲擊的途徑,他們放棄了從正面攻擊,而是迂回到兩側同時襲殺過來。鋼釬揮舞成的半圓基本可以將魯一棄保護在中間,刀手們的這次撲擊又告無功。

但是,魯一棄他們這次面對的是一群經驗豐富的刀手,他們是會找一切可能的機會來達到襲殺目的的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