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撕風裂冰第十九節 遣枯屍(第2/4頁)



“帶上她好嗎?”魯天柳等枯屍太監說完才將自己的話說出,她並不是想知道女活屍是怎麽回事,也不是覺得這女活屍有什麽用場,她只是想讓這已經無法走到但帶有劇毒的屍偶成為高手的負擔和累贅。女孩子的心總是比較細的,考慮得也比較多。

魯天柳取回自己的一對“飛絮帕”,下了樓來。但她沒有從樓梯上下來,她不會相信枯屍太監的話,她依舊從欄杆外沿下到樓下。枯屍太監拉著女活屍沒斷的幾根弦,倒拖著著屍身,慌不叠地跟著從樓梯上下來。女活屍在這下樓過程中,拖搭著的上半身和頭部在做著怪異的動作和表情。

樓下是一片狼籍,這都在魯天柳的意料當中,五侯直直的跌躺在青磚地面上,這魯天柳也早就猜到幾分。要不是這樣,五侯的刀絕不會出手不收。

柳兒急切地跑過去,她打眼之下就知道五侯中毒了,不知為什麽,她天生對那些汙穢毒素的東西特別敏感。

湊到近前,看到五侯的臉色是青灰色的,卻不知中的什麽毒。也不知道是怎麽中的。於是她又將五侯翻過身來,五侯臀部的兩處傷口讓她不禁臉上一紅。因為她剛剛在想,找到中毒傷口,將毒吸出來。

“只是‘水腐草’毒,毒勢來得雖快,性命卻是要三天才會丟。”枯屍太監在魯天柳後面說道,尖細的語音裏明顯有諂媚的味道。

魯天柳聽這話猛一回頭,卻發現枯屍離得自己非常的近,心裏不由一驚,本能地身體一挺,往後一退。

她的本能反應讓枯屍太監產生更大的驚恐,他感覺面前這姑娘突然間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清靈的氣波來,這氣波一層層躍出,將姑娘包裹其中,不,不能稱作姑娘,簡直就是天女,是仙姑。

高手,真是高手,這高手不是魯天柳,而是枯屍太監,能感覺出這樣氣波的人已經不止是武功上超人,他們的功力已經將天眼腦脈打通了。

氣波給枯屍太監帶來了極大的壓迫和震撼,讓他顯得卑微和弱小。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姑娘,不,這仙姑是個真正的高人,這樣的高人他只見過兩個,那就是自己的主上和主上的師傅。這樣的高人舉手間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本來枯屍太監是想用解“水腐草”毒的方法來換取噴入自己腹中那顆毒藥的解藥,現在在這種震撼和壓迫下,他沒有提出任何條件,馬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鑲金雙層錫盒,給五侯的傷口塗上一層油膏,又喂進口中一粒藥丸。

“藥丸解毒,性命無礙。油膏是為傷口愈合,‘水腐草’會讓傷口久不愈合,留下醜陋傷口。”枯屍太監說完也做完。

魯天柳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麽:“你想要……”

“只求解藥一枚,往後絕不敢與仙姑作對。”枯屍尖細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魯天柳真的想笑,她怎麽都不清楚怎麽轉眼自己變成仙姑了,自己這仙姑剛才還以為面前這怪物是仙家、妖魔呢。她極力的忍耐才止住笑,他知道必須穩住這個怪物,不然進來這麽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魯天柳還是高估了自己,其實要說技擊功夫,他們進來這幾個捆在一起都不是這一個枯屍的對手。

柳兒掏出化穢丸的瓶子,倒出兩粒給他,“吞一粒,還有一粒整三日後吞下。十日內不可用力打鬥。”其實柳兒對技擊的見識真的不多,她連行氣運功都不懂,只是讓他不要用力打鬥,這樣至少讓他們先避過眼前這一關。

五侯醒來了,枯屍的藥果然很靈。五侯一醒,就馬上活泛起來,他對面前多出的一具女屍和一個比枯屍還像枯屍的人雖然非常驚訝。但他生性不好奇、不多問,他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知道柳兒安然無恙就行了。

五侯對柳兒咧嘴憨笑了一下,自顧自去摘下掛在立柱上的撚股牛筋繩。一甩手纏住“如意三分刃”的刀杆,然後左手將牛筋繩拉緊,繃直。右手如同撥動琴弦一樣大力在牛筋繩上一甩。撚股牛筋繩真的像琴弦一樣抖震起來,震波從彈起的地方一直傳到“如意三分刃”上。“如意三分刃”釘卡在立柱頂端,非常結實,要不然也絆拉不住女活屍雙腿上的四根緬鋼細絲。但此時它卻隨著牛筋繩劇烈抖動起來,並從卡得很死的立柱頂端漸漸拔了出來。五侯再次大力撥打了一下,那“如意三分刃”隨著彈回的牛筋繩像條魚一樣蹦回五侯的手中。

其實鄭五侯取刀的這種技法是船家背纖遇到激流險情使用的一種方法。突遇激流,,船拉不到岸邊,背纖人會馬上將纖繩纏在固定物體上,然後由幾個人在一頭拉住繩頭,另幾人找粗大木杆敲打繃緊的纖繩,纖繩一震,拉繩頭的人就將繩頭一收,再一敲,再一收。如此慢慢將船拖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