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子亡父出(第3/11頁)



說話間,她自己褪去了那件緊身的毛衣,然後又把手伸到背後,解開了胸罩上的搭扣。隨著內衣的飄落,她那美輪美奐的胴體便完全展現在了丁震的面前。

丁震只覺得眼前一片雪白。他驀地愣住了,那片雪白的場景如同電流一般擊在了他心頭,帶來了撕心裂肺般的刺痛感覺,同時也打開了他記憶深處某扇屈辱的閘門。

他已經說不出那是多少年之前,他只記得自己當時在上中學。那天下午他因病提前回到了家中,當他打開屋門的時候,眼前便是幾乎同樣的一片雪白。

雪白的女人的胴體,被一個黝黑的男人壓在身下。那黑白兩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給他留下了永遠也無法磨滅的殘酷印象。

女人是他的母親,而男人卻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從來不會這麽早回到家中。

他的記憶在那片雪白面前似乎就中斷了。他想不起後面還發生了什麽,他最後的印象便是母親那驚惶失措的叫喊聲:“出去,你快出去!”

當那叫喊聲再次在他耳邊響起的時候,他那股噴薄欲發的熱流便在瞬間冷卻了下來,所有的激情都消失了,痛苦和屈辱占據了他的全部情感。

吳瓊感受到了丁震身體上的萎靡,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既驚訝又失望的表情:“你怎麽了?”

丁震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赤裸裸地丟在了鬧市中心,多年來恪守的尊嚴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那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絕對不能被侵犯的尊嚴。為了捍衛這份尊嚴,他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他可以在十年的漫漫歲月中不去親近任何女色,因為他曾因此飽嘗過尊嚴遭受羞辱的深切痛苦。

“原來你不是個男人。”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女孩對他說過的這句話,更忘不了浮現在女孩臉上的既得意又輕蔑的表情。在十年前那個寒冷的雪夜,這表情就像是一把尖銳的錐子,輕易間便把他驕傲的外表刺得粉碎。隨後,極度的屈辱使得他的血液從下身開始反向湧上了腦門,並且醞釀出一種足以摧毀一切的可怕的憤怒情緒。他憎恨那雪白的軀體,似乎那是世界上最醜惡的縮影,其中更映射著他屈辱的印記,終其一生也難以磨滅。

於是他向著那具軀體猛撲了過去,用雙手死死地卡住了對方的喉嚨,宣泄著自己委屈和憤懣。直到那女孩的眼淚、鼻涕甚至是屎尿全都失禁而出的時候,他才終於從癲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然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有著雪白軀體的女人正漸漸地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不得不挖空心思去掩飾自己沖動的罪行……

從此他不敢再接近任何女人,哪怕是吳瓊這樣癡心一片的崇拜者。他把自己包裹在厚厚的硬殼下,守護著自己的尊嚴,也是守護著十年前那段血腥的秘密。

然而命運終究不肯放過他。當那段隱秘被人揭開的時候,他內心的堡壘也在絕望的氣氛中崩塌了。於是壓抑多年的情欲再次被點燃,但可悲的是,這情欲最終扔把他甩向了那個似曾相識的尷尬境地。

他還能說什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愛人面前閉上眼睛,活像是一只把腦袋紮進沙堆裏的可憐的鴕鳥。

吳瓊當然無法知曉丁震內心裏那些復雜的情感世界。她只以為對方身體上的變化是由於自己還不夠好,這種想法讓她變得無比的憂傷,先前的喜悅又化作了搖搖欲墜的淚水。

“你不喜歡我了嗎?”她忐忑不安地問道。

“是的,我不喜歡你!”丁震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歇斯底裏地狂吼起來,“我討厭你!你趕去出去,我根本不想見到你!”

吳瓊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丁震,想要把對方上下都看個通透似的。而丁震此刻卻垂下了頭,不敢與她的目光相接。

“我不相信。”吳瓊擡起下巴,挑釁一般地把臉湊得更近,“你喜歡我,你為什麽要騙我?”

丁震還沒來得及回答,吳瓊忽然又俯下身去,然後做出了一個丁震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得動作——她輕輕張開了自己的嘴唇,將對方那失去了雄風的軟根含在了口中。

丁震只覺得一股暖流又重新注入了他的體內,並且氣勢洶洶無可抵擋。在那個瞬間,他的大腦中變成了空白的一片,所有的往事,所有的罪惡和屈辱都不復存在。他像是一個新生的嬰兒,被赤裸而又純凈的愛欲緊緊地包裹著,任何人都無法再傷害到他。

吳瓊急促地喘息著,感受著對方在自己的身體裏膨脹變大。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了這個男人,她甚至相信對方永遠都不會再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