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螳螂 三、美女心理醫生(第2/3頁)



一種人認為,心理醫生是千錘百煉,近乎“百毒不侵的”。他們覺得心理醫生要改善病人,自己首先應該是完美的,更何況掌握了那麽多調整心態的科學方法,也理應盡善盡美。持這種觀點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我的老爹——他會習慣性地把我們的一切爭執,當作是我的錯誤。他對我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感到氣憤和失望。哦,我以前單位的領導,也屬於這一類人。

另外一些人,則持有完全相反的觀點,也更為常見,他們時而宣稱“心理醫生都是變態。”——這種信誓旦旦的跨行業宣言中,到底潛藏著多大的鄙視,我是搞不明白的。只不過有一件事需要說清楚。“心理變態”或是“變態”這個詞匯,在它被創作之初,並不是讓人們拿來罵街的。所謂“變態”是相對“正常形態”而言的異常,也就是說,一切看起來不正常的事情,都是變態。

因此,國際健康組織,才這樣去定義心理健康:“個體,也就是一個人,能認識到自己存在的心理問題,並表現出改善自身問題的傾向。”

也就是說,心理健康,從來都不是一個結果,而是一個不斷努力的過程。

當然,這樣說並非有意減輕自身的病情程度——我是一個類似於心理醫生的人,一個自身存在嚴重幻覺的心理醫生。就像剛才發生的事情那樣,我看到李詠霖殺死了自己,我能看到別人的死相……

7月31號的淩晨,因為緊急情況,我要約見自己的心理醫生。

從我所在的位置,走到三環邊上的上島咖啡,並不算遠,可是我卻走了很久,這是因為我的雙腿,軟塌塌的,還哆哆嗦嗦。

直到走進上島,服務員熱情地向我打招呼,我也沒大理會,慢吞吞地往裏走,直到我看見坐在角落裏,喝著咖啡的簡心藍。

在我看來,她的存在純粹是個奇跡。一般的女人,從床上爬起,洗臉、化妝,再開車出門,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反正她是在半小時之內把這事情全部搞定,也許她住在這附近吧,反正我感覺她是無處不在的。

簡心藍如同以往那樣,略施了淡妝,挑起眼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不慌不忙地問道:“小艾,你衣服呢?”

啊?!這話可把我嚇了一跳,我都病到如此嚴重的程度了?!以至於自己剛才在街上裸奔,都毫無察覺??

我趕緊低頭檢查自己,襯衫完好,褲子還在,拉鎖也拉上了……呃,我肯定是穿著衣服的,不然的話,門口那個女服務生,早就該驚聲尖叫了吧?

“我……我穿著衣服呢……”大概是由於之前的驚嚇,我還有點不自信,支支吾吾地說著。

“不是那個意思,”她狡猾地一笑,“我是說,你自己的襯衫去哪兒了?這不是你的襯衫呀。”

“你怎麽知道?你見過我所有的襯衫嗎?”我有些意外,身上穿的,確實不是我自己的衣服,可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瞧瞧這襯衫的肘部,直挺挺的,說明穿過這襯衫的人,不會像你那樣,經常擼胳膊挽袖子的。據我的觀察,你雖然很愛幹凈,卻從來不拘小節,袖口常常是挽起的。所以,我斷定這不是你的襯衫,而是拿別人的來穿了。”

“哦,也對,不過咱們別玩福爾摩斯的遊戲了,”我在沙發上坐下,帶著歉意說,“真不好意思啊,這麽晚把你給叫出來。”

“無所謂,你需要我的幫助,而你的病情也能刺激我的好奇心,咱倆各取所需,所以你不必謝我。哎,說真格的,你自己襯衫跑哪兒去了?”

“撕了……”

“撕了?你夜裏去哪兒鬼魂了,遇見饑渴的女孩子了?”

“咱說點專業性的話行嗎,別老跟四十多歲的糙老爺們似的,”我提出小小的抗議,“是我自己撕的,唉,如果以後這種突發情況太多,我就該考慮是不是改變自己的口味了,純棉的襯衫真不好撕。”

“純棉的還不好撕?”簡心藍笑了,“那只不過因為你是個男人,不會撕罷了。”

對,我是個男人,頂多對廚藝很感興趣,可是與縫縫補補沒啥關系。這話同時也提醒了我,簡心藍是個女人。

哦,請不要誤會我這樣的說法,這並不意味著簡心藍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留起胡子就是個純爺們;事實上,她長得還算漂亮,而且懂得化妝,看上去和我的年紀相仿甚至更小一點,不過我估計她應該三十出頭,保養得不錯,看不到魚尾紋,渾身上下彰顯著成*人的魅力,也許還不可掩飾地透出絲絲*。最要命的是,她時常穿著套裝——這對我而言是致命的勾引呀,所以我從來都不願意去看她的脖子以下,只把視線集中在她的面部,一是為了便於醫患交流,另外也是避免自己想入非非。做病人的,總得有個病人的樣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