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殺手 第三百三十六章:甲板上的小姑娘

就快要見到伊涼了,我不免有些欣喜,可與之相伴的,卻是生死難蔔的太多未知。
那日在泥林搏殺,既然身邊的懸鴉就是命中水,那麽,最南面山谷頂上出現的家夥,又會是誰呢。
毫無疑問,這個人絕對不是海盜真王的殺手,而且,究竟是什麽原因,會迫使命中水放棄快要到手的巴巴屠,轉而朝他撲殺過去。
我現在不得不嘆服,命中水的智商,為何能在八個傳奇殺手之間留有口碑。因為,命中水一眼就看出,南側山谷上的神秘殺手,朝巴巴屠遠程射殺的兩槍,實則是一種麻痹伎倆。
如果當時,我和命中水錯誤判斷了形勢,誤認為南面山谷上的殺手,也在截殺巴巴屠。
那麽,當我倆把注意力傾斜在巴巴屠身上時,一旦奔跑的肉身在泥林中閃現,暴露給南面山谷射擊視角,指不定二人誰的腦袋,會被一槍打穿。等死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一切全晚了。
山谷上的那個殺手,一定是八大傳奇之列中的某一位,若是一般水平的殺手,那首次擊殺的兩槍,多會向我和命中水襲來。
可是那個家夥,卻狡詐地用虛射巴巴屠來掩護巴巴屠,這種戰術手法,對命中水而言,或許在無數廝殺中司空見慣。
對我來講,這種感覺,就如同一條在魚缸中長大的食人魚,忽然置身進入了遼闊的河水,見到其它魚群逃竄時,不僅不知道其中的危險,反而總以為是主人過來拋灑食物的跡象。
所以說,即使這條魚缸中長大的食人魚,牙齒再過鋒利,如不在短期之內及時調整,快速適應環境,再想生存下去,幾乎不可能。
吃一塹長一智,既然讓我活著滲透進了八大傳奇殺手,滲透進這場殘酷的海盜爭奪,那我只能再咬一口身上的肉,吃進胃裏化作能量,與他們血鬥到底。
可是,我深刻知道一點,無論一個人的主觀意志有多堅強,一旦肉身給利器致命,所有的一切,便瞬間化作了雲煙。
假使那個伏擊在南面山谷上的家夥,真是海魔號上雇傭的殺手,那我和命中水聯手誅殺巴巴屠的事兒,傑森約迪必然要知曉。
想到這裏,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因為,一座水霧繚繞的群島,已經遠遠浮現在海面上。
海魔號,應該就隱藏在群島之中,上船之後,傑森約迪會究竟會如何對待自己,我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一想到真得在海盜船上同這群家夥撕破臉皮打起來,那個臉上畫籠的家夥,還有那個在山谷伏擊的家夥,便令我毛骨悚然。
根據我的推斷,快艇已經開進了塞舌爾群島一帶,正沿東側尋找著母船海魔號。
太陽剛從海面浮起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那艘巨大的輪船:海魔號。
早起的幾個海盜,光著彪蠻的膀子,眯著惺忪的睡眼,正沒精打采地站在甲板上,一起扯拽夜裏鋪下海的大網。
我站小艇上,待船舷慢慢靠近大船,便順著拋下來的繩梯,背著步槍爬上甲板。
隨後,那艘快艇也被機械吊升到了甲板上。甲板上空蕩蕩的,看著有些冷清,也未出來哪個海盜,迎接我的到來。
海盜們扯拽上來的捕撈網,掛滿了肥碩的螃蟹和磷蝦,其中一個粗魯的海盜,不小心給螃蟹鉗子捏到,立刻暴跳如雷,把那只將他手指夾出血的大螃蟹,狠狠摔在了甲板上,擡起腳來猛跺,嘴裏罵罵咧咧嚷不停。
收好快艇的那幾個海盜,有個左臉頰帶疤的家夥,站在甲板上的另一頭,沖我喊了一聲擺擺手,示意我走過去。
這艘巨大的海盜船,看上去並沒什麽特別之初,他們為了躲避公海上的各國護衛艦,已經偽裝成了普通貨輪。
甲板中間的駕駛艙裏,一個面貌清秀的女孩,正隔著玻璃向我奮力揮手。
我一眼便看出,那就是我時刻掛念的伊涼,雙腳沒等大腦發出行走的指令,已經大步流星地朝她跨了過去。
伊涼從駕駛艙跑了出來,一下撲進我懷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有眼淚順著她漂亮的小臉嘩嘩流淌,打濕在我的肩膀上。
我用力擁抱著這個女孩,下巴不斷摩挲著她的頭頂,摩挲著每一根發絲,恨不能把她擠壓變小,裝進口袋藏起來帶走。
“伊涼,你什麽時候榮升為海盜船駕駛長了?”為了不讓她再哭,我試著逗笑說。
伊涼抹了抹梨花帶雨的俏臉,抽抽嗒嗒地說:“沒有,老船長告訴我,你今夜將要回來,我前半夜就起來了,本想在甲板上等你,可是海風太冷,怕你見了責備我,於是就躲進駕駛室裏去等。”
我掐住伊涼兩只嬌弱的肩膀,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這丫頭,確實比以前滋潤了許多,在這艘富足的海盜船上,隨便吃點喝點,就比跟著我風餐露宿的好。只是,她秀麗的眉宇間,生出了幾許少女相思的愁雲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