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號 一百五十七章:陰險的隔岸對射

陸續奔到空曠峰段的侏儒野人,知道同伴被藏在遠處的武器所殺,忙退隱到矮樹後面,不再像先前那樣跪拜等死。這群小東西的蹲躲方式並不專業,有些靠在大樹背後,有些貓在石塊兒下面,還有些趴進了草窠。

抽回狙擊步槍,我急速爬下高樹,跑到與空曠峰段對稱的位置,又找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往上攀。

狙擊鏡孔開始尋找。一個貓腰在大石後面的侏儒野人,黑乎乎的頭頂在與大石高度持平的位置若隱若現,如落水的木塞,一起一伏。它的呼吸一定緊張,或許還在慶幸自己有了掩體,但卻意識不到頭皮即將爆裂。

T型瞄準刻度線,開始捕捉這條起伏的頭蓋骨。“砰。”一聲槍響,子彈擦過石沿兒,冒出若幹火星,將侏儒野人的頭皮切開。迫於心臟的壓力,紅白漿血橫著甩了出來,把躲在他身後的侏儒野人噴濺一臉。

附近掩藏的侏儒野人,立刻意識到死亡的距離如此逼近,忙在樹後挺胸擡頭,收腹提臀。趴在草叢裏的野人,驚得瑟瑟發抖,後悔自己躲得不夠好,恨不能扒洞往裏鉆。

這個時候,最怕心理恐慌,總預感著要被子彈射中,一把持不住站起來換位,就等於自殺。

我深知敵人的心態,雖然意識形態有所不同,但對死亡的恐懼差異不大。一射穿野人的頭蓋骨,T型準線便提前做好準備,擊殺某個想起身換位的侏儒野人。

“砰。”又是一發劃著火線飛出的子彈。濃密的草窠,真的站起一只,想躲到右側四米遠的一棵粗樹後,結果剛立直軀幹,沒等邁出第一步,肩頭就朝左一甩,面向我的方向後仰倒下。子彈鉆進它脖根的鎖骨,毀掉任何在那條線上的器官組織。

這一下,沒一個侏儒野人敢再妄動,他們恨不得自己變成木頭、石頭,呼吸和心跳也不想要,生怕冷槍的子彈竄來。死亡的恐懼像毒藥在他們體內發作,原本嚴密遮擋在樹幹後的侏儒野人,由於顫抖得厲害,抱小短弓的身子略微傾斜,露出胳膊折疊時凸起的臂肘。

雖只有小荷尖角大小,但子彈能直線穿過那裏,破壞掉骨關節及韌帶。“砰。”巴特雷的狙擊子彈,摩擦得空氣滋滋呼嘯,像地獄惡魔吐出的毒牙,貼著粗糙的樹皮穿過,崩碎小野人的臂肘。

皮渣肉末濺射進她腳下的枯葉,這是個雌性野人,疼痛使她放棄掩藏,從樹後徑直躺了出來。我沒再補射,結束她的掙紮與抽搐。她已經殘廢,拉不得小短弓,除非用牙咬著弓弦射箭,這痛苦的表情,定會像分娩下嬰兒後,自己用齒磨斷連接的臍帶。

此時,對我不足致命的生命,我不再理會,補射也浪費有限的子彈。雌性侏儒野人的灰白大眼開始流淚,一種身不由己的悲哀卷湧上她心頭,眼角的淚像石壁上汩汩外泄的泉水。

狙擊準鏡並未從斷臂的雌性野人身上移開,T型準線來回遊走於她的雙腳和頭頂。這是個哺乳期的野人,黑亮高聳的乳房,被身體的抽搐抖出股股白汁,順著側肋滑下。我食指鉤掛在扳機,默默等待,等待某個出來拉她的侏儒野人。

一個雄性野人終沒能忍住,跑出掩體斜蹲在同伴胸前拉拽。“砰。”又是一顆子彈飛射,打進他大腿內側。彈頭鉆進他胯骨,爆裂了大動脈,血液如紅色的蛇,從槍傷裏向外竄頂。

它們不知道,這是一種陷阱,意氣用事只會讓事情更槽。這樣一來,兩只半死不活的侏儒野人,都暴露在射擊白點上。我繼續等待,看誰還那麽愚蠢,硬要鉆進死亡的套子。

太陽光線強烈,曬得額頭掛滿汗水,這麽耗下去不是辦法,天黑前清理不掉這群小東西,想回到大船就很危險。畢竟,他們也能放出冷箭。

我爬下樹來,沿著峰頂往大船的方向跑,尋找兩岸石壁陡峭的地段,避免侏儒野人發現我,使它們直線攀爬過來。奔跑中,我感到上衣裏脊背直淌汗珠,炙熱的天氣很容易使人中暑。

我吐咽一下幹燥的嗓子,隨手采摘一片新生的薄嫩葉片,墊在舌頭下面,刺激味蕾分泌唾液。

跑了好一陣,總算瞅見一段有利地形,我忙背起狙擊步槍,把阿卡槍換到手上。這離對面峰頂較遠,大概百米距離,在此隔岸對射,再好不過。

在雙方武器射程上,小短弓朝我射擊,可謂雞肋誘惑,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子彈則以偽善的方式,大大削減對方的有生力量。

對岸峰頂生長的植物,像禿鷲脖子上的羽毛,稀稀拉拉矮小猥瑣。附近也很難找到大石、凹坑之類的掩體,若要後撤進樹林,那也得跑二三十米。這個瞬間,子彈足可解決掉他們的小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