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魔號 第一百零九章:無知的爭搶

大鱷像豢養的家犬,被縮短的繩子牢牢控制在炮台下。我托著鐵棍,站在瞎眼鱷魚旁邊,以它為圓點,開始左右轉動,尋找下手的機會。

艙門處,兩個欲要出來提水的女人,畏畏縮縮的挪上甲板,繞到對面艙門的左舷,去系沖洗大船內部的河水。

鱷魚碩大的腦袋,頂著一雙黑洞,像只受驚的公雞,左右抖動著頭,煞有介事的傾聽危險的靠近。

利用長鋼棍的頂端,在瞎鱷右側敲擊一下甲板,使它錯誤的定位攻勢,就在大鱷聽到響動,變換待撲姿勢時,我雙手握棍,垂直舉過頭頂,雙腿做蛙跳狀,猛提丹田氣息,將幾乎貼上後背的鋼棍,狠狠的掄砸過去。

隨著一聲“砰嘎”,棍頭的金屬顫鳴不斷,如蜜蜂振翅的風響,手掌虎口與雙臂,也被反崩的麻木。

瞎鱷的腦門兒,遭到巨大破壞力,支撐身體的後腿,如突然斷電的腳手架,呼啦一下,在重力的淫威下塌陷。

鱷魚的黑血眼窩,也震出大面積血點,沒等鱷魚喉嚨中發出難忍的低吼,第二棍又緊湊擊到。

砸中的部位,發出頭骨碎裂的咯咯聲,鱷魚的口腔和鼻頭,如急速行駛的汽車輾過路邊的泥水,濺射出無數黏糊的漿點。

我兇狠的擊打著,看不到自己臉和胸膛已被烏血濺染成什麽樣子。鋼棍頭快速的擡起落下,像剁肉餡包餃子的菜刀,發出吧唧呱嗒的虐肉聲。

拎著河水的兩個女人,從我身後經過時,嚇得緊貼艙壁,一點點往艙門口處移動。她倆見我暴力血腥的毆打鱷魚,竟惶恐的手腳不穩,幾度將桶內盛滿的河水撒出。

我停下掄砸的鋼棍,扭過濺滿鮮血的臉,瞪著格外森白的眼球看她倆。兩個靚麗的熟女嚇壞了,她倆夾緊著豐腴白皙的雙腿,一手托著充盈的乳房,一手攥著小桶瑟瑟發抖。我微微朝艙門聳了聳下巴,示意她倆快點進去,沖洗大船內部的細菌。

瞎眼鱷必須趕緊死,不能殘留一絲的氣息,因為肉鉤和繩子都在它身上,取不下來就無法繼續捕捉食物。鋼棍的敲擊,確實生猛,堅硬碩實的鱷魚挨不到一分鐘,就交出了性命。

從那鱷魚張稀爛的嘴巴上,摘下滴著血注的鉤子,又將炮台上的繩索放開,繼續捕捉船舷下聚集的鱷魚。

鐵籠的形狀已經大變樣,如被人踩了一腳的易拉罐。滄鬼的背部,即使再往後抽縮,小腹還是像胖女人頂在欄杆上的肚子,鼓出很多肉。

河中的大群鱷魚,被這種雞肋大餐刺激的近乎瘋狂,幾只甚至互相爭咬起來,就像擠著上公交、上火車的人,太過意淫這種爭搶的喜悅,於是拳腳相加,彼此廝打起來。

滄鬼的肚皮,應該被鱷魚牙齒刮破不少,鐵籠四周的水面,血染的範圍變得濃重。直到池春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獺肉,為我送到甲板上,我才感到體力有些透支,腸胃饑餓難耐。

“吃飯吧,啊……”我扭過烏血的臉看池春,她卻突然一聲尖叫。“嚇死我了,你的身上怎麽,呃!這麽多鱷魚,死相好慘烈。”

池春一直在艙裏忙碌,並不知道我在甲板捕殺鱷魚,她只顧熱情洋溢的端來食物,卻被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嚇到。

捕殺的十多只鱷魚,每條個頭兒都不算小,只是大部分的腦袋,被我砸得破碎如漿,塗甩了滿地肝腦。

滄鬼的慘叫,從鱷魚竄咬鐵籠第一下開始,到現在都沒停止過。從他在船下傳來的嗯哼呻吟,不難聽到將死之人的悲鳴,那種如泣如訴的嗚咽,仿佛是在簽署死亡契約前的討價還價。

池春做的獺肉,格外鮮美,女孩一旦成了婦人,自身的魅力會再度延伸。食物的色香,與女人的美貌,偶爾產生共鳴,會使任何男人的心得到滿足與升華。

我以行軍用餐的速度,猛嚼狠吞的吃光獺肉,喝掉池春端碗時,浸入拇指的湯汁,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注入了強大熱能。

抹一把臉上的血漬,我又開始捕殺那些蠢笨貪婪的鱷魚,它們始終不願放棄這種看得見、聞得到、卻吃不進嘴裏的利誘。

大河中的土著鱷並不知道,這個外形奇特的鐵籠,融入了圈套的計謀。這些渾身還沾著泥巴的家夥,懷著一口吃成胖子的泡沫迷夢,掙紮在鐵籠釋放出的血腥味道中。

有幾只鹹水鱷,為牙尖上刮到滄鬼的零星肉絲而得意洋洋,它們炫耀不已的固守住自己的位置,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同類正被肉鉤一只接一只的提走,而這些鉤上來的肉食分量,足可以塞爆它們整個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