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各種變數(第4/5頁)

張雨齊搖搖頭,說:“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哼。”劉一玻冷笑一聲:“說得好聽,能一樣嗎?你的就是我的,當初你爸爸創業時也跟我家老劉說過同樣的話吧?可結果如何呢?你在國外悠閑地開跑車、泡洋妞、曬太陽,學都不用好好上,我呢?為了考大學,十年寒窗,為了通過司法考試,臥薪嘗膽。我們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你比我聰明嗎?你比我能幹嗎?那時候我們有差別嗎?憑什麽你不需要努力就成了大老板,我埋頭苦幹累死累活還是個窮打工的?憑什麽我們吃一樣的飯,穿一樣的衣,一起長大了反而就分出了階級?不就是你家老子膽子大,把握了機會,我家老子膽子小,當牛做馬地打了一輩子工嗎?就貢獻而言,我家老劉對永惠集團做出的貢獻還小嗎?”劉一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激憤,嘴角都是沫子。

眾人全都愣在那裏,面面相覷,不知道劉一玻為什麽要突然闖進來發這一通牢騷。

張雨齊的任意胡為已經讓劉學恭顏面掃地了,兒子的胡言亂語更是讓他氣急敗壞,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沖著劉一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厲聲喝道:“這是你來撒野的地方嗎?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這是永惠集團,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

劉一玻挨了一巴掌,嘴角都被打出血了,可見劉學恭真是氣壞了。要是平時,劉一玻早已經抱頭鼠竄了,可今天不一樣。

劉一玻用一只手捂著腮幫子,聲音嘶啞地辯解道:“憑什麽我不能在這裏?您給不了我任何東西,我靠自己的本事去獲得不行嗎?我不靠老子,我靠自己的能力改變命運,不行嗎?您講情感和道義,講到最後結果是什麽呢?您拼了老命給人家打一輩子工,給兒女能留下什麽?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情感和道義薄得還不如一張紙,屁都不是。這是個拼能力和膽識的時代!是個可以不擇手段的時代!為富不仁,為仁能富嗎?這裏有我說話的份嗎?哼!”他冷笑一聲,把臉轉向張雨齊,惡狠狠地說:“你告訴他們,這裏有沒有我說話的份?”

張雨齊用極為痛心的眼神看著劉一玻,沒有說話。

王嘉慕已經感覺出了苗頭不對,他不僅精明,而且冷靜,立即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對張雨齊說:“張總,這裏沒我的事了,我先告辭了,我回去馬上按我們剛才談判的情況起草法律文件,希望這次我們合作成功。”

“你不能走。”劉一玻突然指著王嘉慕,又看了看何德軍,說:“何叔叔,王哥,良元公司的事我不參與了,一億美元你們拿走,都是你倆的,我不參與分了,好不好?但你們不能動永惠的股權。張雨齊說的不算,因為這已經是我的股權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老劉,你這是個什麽渾蛋兒子,瘋瘋癲癲的,跑到這裏胡亂咬人。”何德軍被劉一玻揭破了蓋子,惱羞成怒地說。

“我——”劉一玻剛一張口,就被王嘉慕立即打斷了,他是個反應極快的人,說,“一玻,我們倆是在工作上有些矛盾,但你也不至於跑到這裏用這種栽贓陷害的下流手段來報復我呀,今天我不跟你理論了,我們明天回所裏再說。”說著,抽身就要走。

劉一玻還在激動和亢奮中,他把手裏的紙舉起來晃了晃,很霸氣地說:“哎呀,你們倆還遮遮掩掩什麽呀?即使他們都知道了良元的底細,有什麽可怕的?這裏以後我說了算,給你們一億美元還是兩億美元,都在我,我現在是永惠集團資產的所有人。”

劉一玻突然意識到什麽,快速從兜裏掏出來一張一元錢的鈔票,似乎是早準備好的,遞到張雨齊面前,看張雨齊沒理他,就將鈔票直接塞進了張雨齊西服上衣的口袋裏。

“咱們已經交接完畢了。來來來,你告訴他們,這是什麽?”他對張雨齊說。

“劉一玻,你搞什麽名堂?跑到這裏來胡鬧。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王律師,麻煩您多待一會兒,您是律師,也好做個見證。”劉學恭一直是公司的總裁,向來處亂不驚,他也已經看出來了,今天勢頭有些蹊蹺,他不動聲色地端坐在椅子上,一臉威嚴地說。

劉一玻從小就懼怕劉學恭,看老爹虎著臉,從心底裏先怯了,剛才的囂張勁兒減弱了不少,他把手裏的那張紙攤在桌子上,對張雨齊說:“你說吧,這股權轉讓協議是不是你簽的?”

張雨齊痛苦地擡起臉,看著劉一玻,淡淡地說:“是。”

劉一玻把紙收回來,接著問道,“那永惠的所有股權是不是屬於我了?”

張雨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依然淡淡地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