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萌動初受挫(第3/10頁)

“是最近的事?還是我回來以後?”張雨齊忙問道。

倪可欣撓了撓頭發,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有點為難地說:“很難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你倆不說到情緒,我也沒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說不定跟女人更年期有關呢,董事長年齡也快到了,我也說不好,但直覺告訴我她跟過去有點不一樣。至於為什麽,怎樣不一樣,也舉不出例子來,反正就是有這種感覺。”

“感覺挺能說明問題的。我過去就感覺她肯定與車禍事件有牽扯,果不其然嘛。”張雨齊接著倪可欣的話說,“她”大家當然都知道指的是誰。

“是,感覺可能會給我們指明方向,但辦案,你要走司法程序,必須還是得用證據說話。你得有證據,美國著名的辛普森殺妻案,地球人都知道是辛普森幹的,但沒有直接證據,根據‘疑罪從無’原則,只能眼巴巴看著辛普森被釋放。所以,我們得有足夠的證據,才能撬動司法機構重新審理,否則,別說感覺,你就是認定了誰是兇手也沒有用。”劉一玻畢竟學過法律,他不緊不慢地說。

“可上哪兒去找證據呢?我們查了這麽多天了,查出來的那些匯款證明什麽的不是都不行嗎?那得找什麽樣的證據才算數?沒有目擊證人,她也沒有自己動手,怎麽才能證明她跟車禍有關系呀?”倪可欣一臉茫然地說。

“如果確實是謀殺的話,這都算是完美的謀殺了,即使有零亂的痕跡,也讓你連不起來,形成不了證據鏈,確實是心思縝密的高手。哎,張雨齊,你一定要留意跟姑媽的對話,口供也是證據呀,該錄音就得錄音。”劉一玻用一副老偵探的口吻說。

“她不跟我對話呀,一說到這事,她立即翻臉。以她那老謀深算,能幹出這事來,她還會漏口風讓我們抓到把柄嗎?看來一味依靠法律是很難得償所願的。”張雨齊無可奈何地說。

“你也別灰心,我們三個臭皮匠還趕不上諸葛亮嗎?雖然我依然不是很堅信董事長就是幕後黑手,但以我對她的了解,如果她確實做了這事,她內心一定飽受煎熬,這也是對她的一種懲罰了。”倪可欣雖然勸張雨齊別灰心,她說完話,卻不自覺地長嘆了口氣,顯示著她其實也很無奈。

“哼,飽受煎熬?那是有良知的人,心如蛇蠍的魔鬼有懺悔的嗎?天理昭彰,疏而不漏,作孽必然要受到懲罰,作惡必須付出代價,否則,人間哪裏還會有公平和正義?”張雨齊有些憤懣,他激動地說。

“公平正義?”劉一玻笑道,“你是找佐羅還是蜘蛛俠呀?這世道,見死都不救,還會有行俠仗義的?你見過有幾個壞人是老天爺打雷劈死的?你呀,別想其他的,還是踏踏實實找證據,既然咱們都認定姑媽是幕後人,那就從她入手,逼她說出真相來。唉,即使真是她做的,咱們還能拿她怎樣呢?那是親姑媽、是咱們的長輩呀。”

“哼,親姑媽又怎樣?”張雨齊再一次冷笑道,“血債只能血償,我自己做事……”

“張雨齊。”倪可欣很少這樣稱呼張雨齊。她沒等張雨齊說完,立即打斷他說,“你不能這樣想問題,我們當初約定一起攜手的目的是什麽?是揭示車禍的真相,讓蒙冤的人昭雪,把幕後真兇找出來。我們不能魯莽行事,更不能做違法的事。我們只要真相,明白嗎?”

“真相不已經浮出水面了嗎?有了真相,也無法撬動司法調查呀,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作惡的人逍遙法外嗎?”張雨齊強壓著內心的怒火,說。

“不對!完全不對!”倪可欣也是一個較真的人,她很嚴肅地說,“如果你倆都認為董事長已經承認她與車禍有關的話,我可以保留意見。但這也只說明我們找到了真兇,真相我們還不了解。真兇不是真相,我們要的是真相呀。她指使的誰?怎麽指使的?車禍到底是怎麽發生的?王大力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這才是我們要調查的重點。我同意劉一玻的話,我們可以從董事長入手,順藤摸瓜,找出事情的原委,而絕不是以暴制暴。你絕對不能沖動胡來,我們沒有權力也不能那樣做。”

“是的,大蒼蠅,你可不能犯傻。你要是出點亂子,將來永惠公司怎麽辦?那可是你爸爸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可欣說姑媽情緒反常、煩躁,我覺得說不定就是良元公司那事鬧的呢,你想呀,三個元老都看好催著簽約,就她在拖著。這可是關系永惠公司未來的生死命脈,她真的有那麽大把握研發成功嗎?不見得,說不定就是在賭氣。車禍的事,肯定是壓在她心底的一塊大石頭,你和她談車禍,必然會警醒她不能率意而為,一定要為公司的未來負責,你想,她得到掌控公司的機會也不容易,現在壓力肯定特別大。這或許就是個機會。我覺得你還是得找合適的時機繼續跟她聊,人在各種壓力的擠迫下,有時候會坦露心聲,甚至內心會崩潰,主動說出真相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只是你一定要留好證據。”劉一玻苦口婆心地勸張雨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