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2/4頁)

亞歷克斯出去以後,萊克警員說:“滿嘴胡話,你說是嗎?”

柯裏搖搖頭。

“不一定。他可能的確有創造力,可能就喜歡生活輕松和誇誇其談,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很難說得清楚。他說聽見了跑動的腳步聲,是嗎?我敢打賭這是他編的。”

“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嗎?”

“當然有特別的理由,雖然我還沒找到,但總會找到的。”

“先生,或許是幾個聰明小子溜出學院大樓幹了這事,也可能是渾水摸魚的盜賊,如果是這樣的話……”

“罪犯就是要引導我們這樣想。這個結論對誰都好。萊克,但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把那頂新軟帽給吞下去。”

***

“我當時正好在彈鋼琴,”斯蒂芬·雷斯塔裏克說,“彈了沒多久,就聽見劉易斯和埃德加的吵鬧聲。”

“你怎麽看那件事?”

“說老實話,我沒把那當回事。那個窮小子經常這樣。他並不是真的糊塗,只是想發泄發泄。事實上,他瞧誰都不順眼——特別是吉娜。”

“吉娜?你是指赫德夫人嗎?他為什麽生她的氣呢?”

“因為她是女人——一個漂亮女人。吉娜卻認為他很滑稽!她算半個意大利人,意大利人潛意識裏都有些殘酷。他們對老人,醜陋的人或某方面奇特的人沒有任何同情心。他們喜歡隨意指摘、譏笑那些人。吉娜就是這樣。她對埃德加一點好感都沒有。他荒唐又自負,骨子裏對自己沒信心。他想引人注意,卻只讓自己看上去更傻。小夥子的不幸遭遇對吉娜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你是說埃德加·勞森愛上赫德夫人了嗎?”柯裏警督問。

斯蒂芬樂呵呵地說;“是的。其實我們多少都有些喜歡她!她也喜歡被很多人愛。”

“她丈夫喜歡這樣嗎?”

“他肯定不喜歡。這也挺受罪的,可憐的小夥子。事情總不能拖著,我是指他們很快就將結束婚姻。那只是戰爭造成的一個小錯誤而已。”

“有意思,”警督說,“但我們跑題了,我們正談的是克裏斯蒂安·古爾布蘭森的謀殺案。”

“是啊,”斯蒂芬說,“但關於這件事我沒什麽可以告訴你的。我一直坐在那兒彈鋼琴,直到喬利拿著一串生銹的鑰匙,嘗試用其中一把打開書房的鎖才停下。”

“你一直在鋼琴邊不間斷地彈琴嗎?”

“你是說給書房裏發生的大事件伴奏嗎?不,爭吵加劇時我便停了下來。我很清楚結局會如何。劉易斯有雙非常有魔力的眼睛,只要看上埃德加一眼,埃德加就會瞬間崩潰。”

“但埃德加還是開了兩槍。”

斯蒂芬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那不過是在演戲罷了。他喜歡這麽幹。我母親過去也常這樣,我四歲時她不是死了就是和別人私奔了。我記得她只要不順心就會拿著槍發火。她在一個夜總會就這麽幹過,她的槍法不錯,用彈孔在墻上畫了個圖案。但惹的麻煩可不小。你知道嗎,她是個蘇聯的舞蹈演員。”

“雷斯塔裏克先生,能否告訴我昨晚你在大廳時——也就是槍響前後——有誰離開過嗎?”

“沃利出去修電燈了。朱麗葉·貝萊弗出去找鑰匙開書房的門。據我所知,再沒有別人出去過了。”

“如果真有人出去了,你會覺察到嗎?”

斯蒂芬想了想。

“可能不會。如果有人來去都靜悄悄的話。大廳裏太暗了,加上我們全都全神貫注在書房裏的爭吵上。”

“你能肯定誰一直沒出去過嗎?”

“塞羅科爾德夫人——對,還有吉娜。我發誓她們肯定沒出去過。”

“謝謝你,雷斯塔裏克先生。”

斯蒂芬朝門走了過去,但他猶豫了一下,又轉過身來。他問:“砒霜是怎麽回事?”

“誰和你說過砒霜的事?”

“我弟弟。”

“哦,是他啊。”

斯蒂芬說:“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給塞羅科爾德夫人下毒?”

“你怎麽會想到塞羅科爾德夫人?”

“我讀到過一些砒霜中毒的症狀。末梢神經炎,是這種疾病,對嗎?這正好說明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她的身體為什麽那麽差。昨晚劉易斯把她的補藥拿走了,這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這件事正在調查中。”柯裏警督盡可能用不偏不倚的語氣回答。

“她知道這件事嗎?”

“塞羅科爾德先生認為我們不該驚擾到她。”

“警督,‘驚擾’這個詞可不對,塞羅科爾德夫人從來不會被任何事所驚擾……克裏斯蒂安·古爾布蘭森就是為這件事死的,對嗎?他知道有人在給她下毒——但他又是如何發現的呢?不管怎麽說,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也太荒唐了。”

“雷斯塔裏克先生,你對此感到非常驚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