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4頁)

“我看,”梅爾切特說,“我們最好去見見傑弗遜先生。你說呢,哈珀?”

哈珀警司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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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斯科特先生陪他們上樓去康韋·傑弗遜的套房。房間在二層,從這裏能俯瞰大海。梅爾切特隨口說:

“他過得不錯,是吧?有錢人?”

“我想他確實很富有。他花錢很大方,訂最好的房間,按菜單點菜,昂貴的葡萄酒——什麽都是最好的。”

梅爾切特點點頭。

普雷斯科特先生敲了門,裏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進。”

經理走進門,其他人跟在他後面。

普雷斯科特先生帶著歉意對靠窗坐著的女人說:

“抱歉打擾你,傑弗遜夫人,這幾位先生是——警察局的。他們迫切地想和傑弗遜先生談一談。呃——這是梅爾切特上校——哈珀警司,警督——呃——斯萊克——這是傑弗遜夫人。”

傑弗遜夫人對經理介紹的人一一點頭。

一個普通女人——梅爾切特對她的第一印象。接著,她嘴邊浮現出一抹微笑,開口說話,於是他改變了看法。她的聲音極富感染力和魅力,淡褐色的眼睛清澈明亮,非常美麗。她衣著普通,但很得體。他判斷她大概三十五歲。

她說:

“我公公正在睡覺。他身體不好,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我們不得不請了醫生。醫生給他用了鎮靜劑。我想他一醒來就會見你們的。我能幫上什麽忙嗎?請坐吧。”

普雷斯科特先生急著離開,便對梅爾切特上校說:“那麽——我能做的就是這些嗎?”在征得允許後,他感激不盡地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在他身後關上,屋內的氣氛變得輕松而更適於社交。艾黛萊德·傑弗遜能讓氣氛變得悠閑寧靜。她是這樣一個女人,從不發表驚人之語,卻能讓別人放松並侃侃而談。這時,她以恰到好處的方式說:

“這件事讓我們都很震驚。我們經常見到這個可憐的女孩。真是讓人無法相信。我公公非常難過。他很喜歡魯比。”

梅爾切特說:

“據我所知,是傑弗遜先生向警方報告了她的失蹤?”

他想看她聽了會有什麽反應。有一點兒——僅僅是一點兒——惱火?擔憂?他無法確切地說出來,但的確有什麽,而且在他看來,她顯然在強打精神,似乎要處理一件令人不快的事務。

她說:

“是的,是這樣。他身有傷殘,很容易不安和擔憂。我們盡量說服他一切都好,那女孩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而且她肯定不想讓警方知道。可是他堅持要這樣做。呃,”她輕輕打了一個手勢——“結果他是對的,我們錯了。”

梅爾切特問:“傑弗遜夫人,你對魯比·基恩到底了解多少?”

她想了一下。

“這不好說。我公公很喜歡年輕人,喜歡有他們圍繞在身邊。在他看來,魯比是一種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她沒完沒了的閑扯讓他覺得有趣。她經常和我們一起坐在酒店裏,我公公還帶她出去兜風。”

她的語氣表明她不想對此表態。梅爾切特想:“其實她知道得比這個更多。”

他說:“關於昨晚發生的事,你能就你所知道的講一下嗎?”

“當然,不過有用的信息很少。晚飯後,魯比到休息廳來,和我們坐在一起。舞蹈表演開始後她也沒有離開。我們打算稍後打橋牌,不過還在等馬克,就是馬克·加斯克爾,我的妹夫——他娶了傑弗遜先生的女兒——他有些重要的信要寫。我們還要等喬西,她是我們桌上的第四個人。”

“經常這樣安排嗎?”

“是的。喬西是一流的橋牌手,當然她人也很好。我公公很喜歡玩橋牌,只要有可能他就會找喬西而不是別人來做第四個牌友。自然,她要給大家都安排好四個人,不能總和我們一起玩,不過只要可能,她總會和我們一起,再說,”她眼睛裏流露出笑意——“我公公在這家酒店花了不少錢,所以經理很願意讓喬西來討好我們。”

梅爾切特問:

“你喜歡喬西嗎?”

“是的。她很幽默,總是很快活,做事努力而且似乎很享受自己的工作。雖然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但她很精明,而且——從來不裝腔作勢。她很自然,毫不矯揉造作。”

“請繼續說,傑弗遜夫人。”

“就像我說的,喬西要安排四人一組打橋牌,馬克在寫信。於是魯比和我們坐在一起多聊了一會兒。後來喬西過來了,魯比就去和雷蒙德做第一場舞蹈表演。雷蒙德是個職業舞蹈家和網球手。魯比跳完回來時馬克剛剛加入我們。然後她就去和一個年輕人跳舞了,我們四個開始打橋牌。”

她停了下來,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她跳舞的時候我只瞥了她一眼,玩橋牌需要注意力集中,我幾乎沒看舞廳的玻璃隔斷。午夜時,雷蒙德神情不安地來找喬西,問魯比在哪裏。當然,喬西想讓他閉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