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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波惠頓了頓又繼續說,“這兩個人是爸爸的養女和養子——佐代小姐和勇磨先生。”

伯朗看向字條,上面寫著“養女 矢神佐代”“養子 矢神勇磨”。

佐代的年齡不詳,一頭短發染成了優雅的茶色,很襯她小巧的臉蛋,皮膚看起來很年輕,身材也沒走樣,精致的眼妝十分性感。雖然看起來和伯朗年紀差不多,但從全身所散發的風韻來看,她應該年紀更大一些。伯朗和這個女人是第一次見面。

然後——

伯朗的視線轉向最後一個人——矢神勇磨。這是在伯朗記憶中留下最深印象的人。

當然,他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個成年男子。他的年紀比伯朗略大,四十歲左右,鼻梁高聳,有著雕塑般立體的五官,此刻正盯著楓看。

然後他的目光轉向伯朗,略有深意地露出一絲笑容後,再一次把視線對準楓。

真是令人討厭的眼神。從他乍看似乎淡泊的假面之下,仿佛能聽到他正在舔舌頭的聲音。

“那麽,”波惠說,“伯朗先生和楓小姐都請坐。我現在去準備午餐。”她說完離開了房間。

“失禮了。”楓走近餐桌。從右數起的第三個和第四個座位上鋪著坐墊,看來各自的座位都是被指定好的。

楓坐在從右數起的第四個座位上,伯朗正要拉旁邊的椅子。

“那裏不是你的座位。”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是勇磨,“那是波惠女士的。”

伯朗看向他,勇磨沉默地指著自己右斜方,也就是最左面的座位。的確,那裏也鋪著坐墊。

伯朗嘆了口氣,往那個座位移動。

“你一臉想問為什麽自己的座位被安排得那麽遠的表情。”勇磨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如果我問你理由,你會告訴我嗎?”

“當然。很簡單的理由,因為你是外人。你自己也不想一邊被迫聽著和自己全無關系的事一邊用餐吧?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們的體貼。”

“那真是多謝了。”伯朗瞪著他,但勇磨的視線已經回到了楓的身上。

“不過呢,”支倉祥子開口道,“明人先生也真是見外,別說不請我們參加婚禮了,連結婚的事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沒有及時告知,我們深表歉意。”楓道歉道。

“明人先生精神好嗎?”

“是的,每天都在忙這個忙那個。這次沒法回國,真的非常遺憾。”

“精神好就好。哎,我想聽聽你們是怎麽開始的。你們是在哪裏認識的?”

“媽媽。”百合華皺眉道,“那種事不用問也沒什麽吧。”

“為什麽?我想知道嘛。——是吧?你也想知道吧?”祥子扭過身子看著丈夫隆司。

“嗯……或許是吧。”隆司的回應模棱兩可。

“算了啦,不要問了。倒是阿姨好慢啊。”百合華說,“她正在做什麽?”

“正在指揮女仆們吧。”勇磨的嘴角略微抽搐,“現在和以前不一樣,都是臨時雇來的廚子和女仆,所以需要費些工夫吧。不要這麽虛榮,叫些外賣便當不就好了。”

“你去提建議不就好了。”祥子說,“順帶再說一句,便當的錢自己出。”

“那樣一來,波惠女士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吧。管理這個家的可是她啊。”

“是讓她管理吧?”一旁的佐代把臉轉向勇磨。

“這話說出來就——”他沒有繼續說出“完了”那兩個字,而是對著伯朗和楓露出囂張的笑容。

這個時候,只有矢神牧雄默不作聲。他盯著餐桌上的一點看,臉頰上的肉不時地搐動著,陰森森的——就和伯朗小時候看到的一樣。

沒多久,門被打開,波惠回來了。她沒有關上門,因為兩個女仆正要上菜。

首先端上的是以龍蝦和蔬菜為食材的前菜,看起來他們準備了正宗的法國大餐。雖然還開了香檳,但伯朗等會兒得開車,於是謝絕了。

波惠一邊用餐一邊開始盤問楓的家庭情況。楓的答案就和告訴伯朗的一樣,說了自己老家是在葛飾開烤串店的,自己是家裏四兄妹中的老三等。

勇磨一直盯著她的前空姐身份不放。他問楓:“你主要是飛哪條航線的?”

“時期不同,航線也不一樣。”楓回答,“有時候亞洲多些,也有時候歐洲多些。”

“美國呢?洛杉磯呢?”

“洛杉磯的話,三年前經常去。”

“那麽,”勇磨打了個響指,“說不定我正好乘過你當班的飛機呢。那段時間,我正好經常去洛杉磯出差。”

“你主要去洛杉磯哪裏?”

“工作的話主要還是下城區、市民中心之類的。洛杉磯雖然高層建築很少,但感覺那一帶很有大都市的氣氛。”

“啊,是呢。”

“不工作的時候就會去像第三街、步行街之類的地方,我經常去那裏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