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白厄斯·葛萊森大顯身手(第3/4頁)

“‘願上帝寬恕你!’夏朋婕太太伸出雙手,絕望地喊了一聲,倚在了椅背上,‘你哥哥可被你害了!’”

“我想阿瑟也一定會贊成咱們說實話的。’這位姑娘堅決地回答。

“於是我就說:‘現在你們最好還是把一切都告訴我吧。如果再這樣支支吾吾的,那就幹脆別說了。而且,你們可不知道我們已經掌握了多少情況。’”

“‘全是因為你,愛莉絲!’她的媽媽大聲說著,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我全說了吧,先生。你別以為我為自己的兒子著急是因為他和這宗命案有什麽關系。其實他絕對是清白無辜的。但我還是有所顧慮,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他是免不了被懷疑的。但其實並不是這樣,他的氣質、他的職業以及他過去的一切都能證明我的話。’”

“我說:‘你最好還是和我講講事實經過吧。相信我,要是你的兒子果然是無罪的,他就絕對不會被冤枉的。’”

“她說:‘愛莉絲,你最好先出去,我想和他兩個人談一下。’她的女兒於是就走了出去。接著她又說:‘唉,先生,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但既然我的女兒已經說破,現在也無計可施了,我只好都說出來。既然我打算說,那就不會再有所保留了。’”

“我說:‘這才是聰明人。’”

“德雷伯先生差不多在我們這裏住了三個星期。他和他的秘書斯坦節遜先生一直在歐洲大陸旅行。我在他們的那些箱子上都看到了哥本哈根的標簽,所以知道他們最後到了那個地方。斯坦節遜是個有涵養的人,平時少言寡語;但是他的主人就糟糕透了,簡直是天壤之別。那個人舉止粗俗,行為齷齪。在他們搬來的那天晚上,德雷伯就喝得酩酊大醉,到了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還沒完全醒酒。他對女仆們的態度也非常輕佻,甚至是下流,沒有人不厭惡他。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是,他對我女兒愛莉絲的態度竟然也是如此。他不止一次地對她胡言亂語。還好我女兒年輕,還不懂那麽多事。有一次,他居然把我的女兒攬在了懷裏,緊緊地摟著她。如此無法無天,連他的秘書都指責他太無恥,簡直就是個禽獸。’”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忍受呢?’我問,‘只要你願意,我想你完全可以攆走房客。’”

“經我這麽一問,夏朋婕太太不覺滿臉通紅,她說:‘如果在他來的當天我就拒絕的話,那該多好。但是他們的條件太誘人了,每人每天會付一鎊作為房租,這樣一個星期我就能得到十四鎊;而且現在正是淡季,客人很少來。我又是個寡婦,兒子在海軍服役,他的開銷很大。我實在不想白白放過這筆大生意,於是我就一再地容忍。可是到了最後,他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因此我才堅持把他攆走了,這也正是他們搬走的原因。’

“‘之後呢?’

“‘之後我看著他上車走了,才放下心來。我的兒子正在休假。但是我可不敢把這些事都告訴他,因為他的脾氣太大,而且還非常疼愛妹妹。那兩個人搬走之後,我把大門關上,心裏才算平靜下來。上帝啊,還沒到一個小時,就有人叫門,那個德雷伯居然又回來了。他看起來很興奮,顯然是又喝多了。他一頭闖進來,那時候我和女兒正坐在房間裏,他就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什麽他誤了火車。隨後他竟然當著我的面和愛莉絲搭話,而且還建議她和他一起逃走。他對我女兒說:“你已經是個大人了,不會再受到任何法律的管束了。我很有錢,別再搭理這個老婆子了。馬上就跟我走吧。保管你會像公主一樣的幸福。”可憐的愛莉絲被嚇壞了,一直躲著他。可他一把就把她的手腕抓住了,硬要往門外拉,我嚇得大喊起來。恰好在這個時候,我的兒子阿瑟回來了。之後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清楚了。只聽到又是叫又是罵,而且還發生了扭打,亂成了一團,我嚇得不知所措,連頭都不敢擡。後來擡頭一看,只見阿瑟手裏拎著一根木棍站在門口大笑。阿瑟說:“我想這個活寶以後不會再來找咱們的麻煩了。我出去跟著他看看,看他到底在幹些什麽。說完他就戴上帽子,向街頭跑去。”第二天早上,我們就得知了德雷伯被謀殺的消息。’

“這些就是夏朋婕太太親口告訴我的話。她說的時候斷斷續續,有時候聲音還非常低,我簡直都聽不到。但是,我把她的話全都速記下來了,不會有什麽差錯的。”

福爾摩斯打了個呵欠,說道:“的確很有意思。後來又發生什麽了?”

這位探長又說了下去:“夏朋婕太太不再說下去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全案的關鍵。於是,我就用一種對婦女非常有效的眼神緊緊盯著她,追問她兒子是什麽時候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