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埃勒裏的藏書(第3/4頁)

他重新在桌邊坐下,宣告:“這就是昨晚的研究成果,好好聽著,奎因老爹。

“為了讓你對我的分析有個更清楚的認識——你先聽聽這些書名和作者名,它們是:雨果•沙裏斯伯雷的《集郵動態》;斯坦尼•偉德傑韋斯基的《十四世紀的商業與貿易》;雷蒙•弗雷伯格的《少兒音樂史》;約翰•莫裏森的《古生物學概論》;最後一本是A.I.特羅克莫頓的《胡言亂語集》。

“咱們分析一下這五本書吧。

“首先,這五本書的書名之間沒有絲毫聯系。基於這一事實,我們可以認為,書的主題和我們的調查毫無關系。

“其次,細節上的差異更突出了它們之間的不同。例如,幾本書的封面顏色各不相同,有兩本書確實都是藍色封面,但在顏色的深淺上卻又有差別。幾本書的規格也不一;有三本書是特大版的,但它們的具體尺寸又有不同。剩下的兩本書中,一本是袖珍版,另一本是標準版。在封面上,這幾本書也各有不同:有三本是布封面,但布的紋理又各不相同;剩下的兩本中,一本是豪華的皮封面,另一本是亞麻布封面。這幾本書的版式也不同。兩本書用的是字典紙,而另外三本書用的是白紙。在用白紙的書中,書的重量又有明顯的差異。盡管我對排字這類技術性問題知之甚少,但經過仔細比較,我發現,每本書的排字方式也各有不同。而且,每本書的頁數也各不相同——但它們的具體頁數根本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它們毫無意義甚至連書價都是不一樣的。皮封面的書是十美元,另外兩本都是五美元,第四本是三點五美元,袖珍版的定價是一點五美元。而且,出版商不同,出版日期和出版的次數也不同”

“埃勒裏,這些差別可都是顯而易見的,”警官駁斥道,“你從中看出了些什麽?”

“我們在分析事物時,”埃勒裏反擊道,“不該忽略任何細微之處。它們可能什麽都說明不了,但也可能說明一切。無論如何,上述內容都是和這些書有關的確鑿事實。即便它們什麽都說明不了,至少它們還表明了這些書幾乎在各方面都毫無共同點。

“第三點——這是第一個激動人心的進展——每本書封底裏頁的右上角——我重復一遍:每本書封底裏頁的右上角——都用鉛筆清楚地記著一個日期!”

“日期?”警官取過一本書,翻開了封底的裏頁。在書頁的右上角,確實有一個用鉛筆記著的小小的日期數。他又查看了其他四本書,情況完全相同。

“如果,”埃勒裏冷靜地接著說,“按年月日順序排列這些日期,結果就是這樣:

4/13/19××

4/21/19××

4/29/19××

5/7/19××

5/16/19××

我翻了一下日歷,發現這些日子分別是:周三、周四、周五、周六和周一。”

“有意思。”警官嘀咕道,“為什麽沒有周日?”

“問得好。”埃勒裏答道,“在前四本書中,所有的日子都是隔周相連的。但第四本書與第五本書之間卻少了個周日。這不可能是記日期者的一時疏忽,也不可能是缺了一本書,因為前四本書上的日期都是相隔八天,而第五本書與第四本書上的相隔天數也只不過增加到了九天。那麽,周日顯然是被省略了,因為周日是個非工作日,通常都是不被計算在內的。目前我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工作,但我們可以把周日的省略看成是一種合理的不規則變化,這在整個商界都是很常見的。”

“有道理。”警官點評道。

“好極了。我們現在來看看第四點,這點非常重要。爸,你按日期順序把這些書名讀一遍。”

老先生欣然從命。“斯坦尼•偉德傑韋斯基的《十四世紀的商業與貿易》——”

“等等,”埃勒裏插了一句,“封底裏頁上的日期是幾號?”

“四月十三號。”

“四月十三號是星期幾?”

“星期三。”

埃勒裏面有喜色。“怎麽樣?”他喊道,“你難道沒看出這其中的聯系?”

警官似乎有些生氣了。“見鬼!我可沒看出來!第二本書是A.I.特羅克莫頓的《胡言亂語集》。”

“幾號?星期幾?”

“星期四,四月二十一號接著是雷蒙•弗雷伯格的《少兒音樂史》星期五,四月二十九——我的天!埃勒裏!星期五,四月二十九號!”

“是的,繼續。”埃勒裏鼓勵道。

警官匆匆念完了余下的幾本書。“雨果•沙裏斯伯雷的《集郵動態》——星期六,五月七號最後一本是約翰•莫裏森的《古生物學概論》——當然是星期一埃勒裏,這確實令人吃驚!每本書日期的前兩個字母碰巧就是作者姓氏的前兩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