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搜查(第3/8頁)

“他那家公司是做什麽生意的?”他問道。

“什麽都做。去年他從南洋弄來一些咖喱,賣給飯店了,今年,他好像又弄了一些牛奶過來,聽說是從法國運來的,我也不清楚。”夏秋宜在書桌前坐下,“除了這些實物,他也經常搞點項目,拉別人一起投資。”

“能舉個例子嗎?”

“比如說,前些年,他搞了個項目是建造女士洗澡店,拉了幾個人去投資,結果,浴室是造好了,但生意不好,虧了。還有一次,他要搞一個什麽戲院飯店,就是客人可以邊吃飯,邊看戲,也拉了一些資金,可這項目根本沒做成,主要是現在店鋪的租金太貴。”

“如果項目沒搞成,那錢有沒有退給別人?”

“應該是沒有。所以才有人寫恐嚇信過來。因為之前就收到過一些,大家也沒放在心上——一會兒讓我大姐拿給你看。”

“看來他的仇人還不少。”他關上了櫃門。

“是啊,我也勸過他,”夏秋宜道,“我說錢的事,如果沒擺平,會惹禍上身的。可他說,他定合同的時候,都寫明了做生意會有風險,不管盈虧,後果都得自負。所以那些人也沒法告他,只能啞巴吃黃連了。”

唐震雲感覺這個周子安的行徑像個騙子。

“他有沒有讓這個家的人投資過他的項目?”

夏秋宜皺眉,“你真的覺得是這個家裏的某個人殺了他?”

唐震雲不語。

“你剛剛不是找傭人去搜尋園子了嗎?”夏秋宜又道。

他點頭,“當然,如果有什麽地方能讓外人溜進來,也不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他進門後直接去了墓園。你知道他去幹什麽嗎?”

夏秋宜搖頭,“我不知道。”他又笑了笑,“別看我們住在一個屋檐下,其實我們並不算親近。我不太欣賞他做生意的方式。”

“你有沒有投資過他的項目?”

夏秋宜並不否認,“他們結婚前夕,怕他會悔婚,所以他提什麽要求我們都答應。那時候他要投資開一個賣各種各樣小百貨的商店,我也鬧不清楚是什麽,就投了一筆錢,後來店沒開起來,錢也沒退。他說路上被人搶了,弄得頭破血流的,我也不好說什麽,再說,大姐還在旁邊幫他……數目也不大,大約三千元。”

“你是大老板,可能不在乎這些錢,可別人恐怕就未必了。有人為了一塊錢也能殺人。這個家裏還有誰投資過他的項目?”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人跟我提起過,他也不會跟我說。”

“我昨天想問你,但是忘了,你說你在書房裏發現了那封恐嚇信,當時信在哪裏?”

“就在桌上。”夏秋宜指指他的書桌。

“你早上離開書房時,把門鎖上了是不是?”

“對。”

“當時還沒這封信?”

“我肯定我離開的時候沒發現什麽信。”

“那批煙土大約值多少錢?”

“那是最上等的煙土,大約三四千吧!我看就是那個偷煙土的人留下了恐嚇信。”夏秋宜往椅背上一靠,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雪茄煙,“我猜,他本來寫恐嚇信就是為了錢,正好櫃子裏有煙土,他就順便拿走了。看來這個人非常缺錢。如果兇手是這棟房子裏的人,那應該是下人。家裏人沒有誰會缺錢缺到這種地步。”

“下人中哪些會寫字?”

這倒把夏秋宜問住了,“要不等會兒把他們集中起來,問問他們。”

唐震雲表示同意,“你最後一次看見這批煙土是什麽時候?”

“就是昨天早上。”夏秋宜吸了一口煙,“我出門前,打開櫃子拿東西。那時候煙土還在。”

“你是幾點鐘走的?”

“差不多八點。”

“在你離開之後,這個家裏還有誰在?”他問道。

“據我所知,希雲是最早離開家的,大概早上七點左右吧,你可以去廚房問一下,她是吃完早餐走的。我女兒梅琳上午九點半要去上家政課,所以我估計她九點鐘一定得出門了,不過她遲到一會兒也難說。銀娣要去醫院做檢查,是阿芳陪她去的。隨行的司機叫阿忠,他具體叫什麽名字我也不清楚,你可以問阿芳。”

“家裏有幾部車?”

“三部。有兩個司機,章九平時給我開車,阿忠是為夫人服務的,家裏其他人用車也找他,阿泰自己有輛車,他會開車。”

“周子安呢?”

“他沒車。平時乘公共汽車,有時候是黃包車,有時候我帶他一段路。”

“昨天他什麽時候出門的?”

“大概七點半左右,他跟我們一起吃的早餐,吃完早餐他就去公司了。”

“那是你最後一次看見他?”

夏秋宜點了點頭,“畢竟也跟他作了這麽多年的親戚。雖然他有缺點,但他這人脾氣還是很不錯的,也就他能忍受我大姐。我有時候還蠻佩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