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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話。”鄭律師皺眉,“老同學,你別那麽天真好不好,一切都是生意。我跟著黃有發也不是為了效忠,而是為了改變生活。等這一切結束了,咱們過咱們的日子,與他再無牽扯。”

“再無牽扯?你撇得清幹系嗎?”潘江海皺眉。

“你什麽意思?”鄭律師問。

“鬼見愁以前也是黃有發的手下,但現在怎麽樣,還不是被人做掉了。你知道他這麽多的事情,他能讓你安然無恙?”潘江海反問。

“這……”鄭律師停頓了一下,看著潘江海笑了笑,“老同學,我怎麽覺得你今天不太對勁啊。”

“我問你,錢穆是誰?”潘江海突然問。

“什麽?”鄭律師一驚,頓時警惕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麽?”他反問道。

“還記得咱們在畢業時宣讀的誓詞嗎?”潘江海說,“揮法律之利劍,持正義之天平,除人間之邪惡,守政法之聖潔。”

“你老了,開始懷舊了。”鄭律師站起了身,“我還有事,你慢慢吃吧。”他感覺到危險,說著就要走。

“鄭光明,我今天約你來,是想給你最後的機會。”潘江海提高了嗓音說。

鄭律師轉過頭,眼神中露出兇光。“老潘,你別忘了,你自己手裏也不幹凈。”他提醒道。

“是的,所以我一直把那些東西封存在家,記錄在案。”潘江海說著也站了起來。

兩個人對視著,歲月的風霜將他們的容顏改變,昔日的樣子再也無法追尋。

潘江海俯下身,從桌子下撕下一個東西,放在了桌上。鄭律師一看就慌了,那是一個微型的錄音筆,一側貼著雙面膠。

“你……要幹什麽?”鄭律師指著潘江海問。

潘江海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喝了一口酒:“從我收你的第一筆錢開始,我就拿它做了記錄。老同學啊,你也別忘了,我是個警察。”

鄭律師愣住了,也坐了下來。“你……想讓我怎麽辦?”他問。

“二選一,幫我,或者繼續給黃有發辦事。”潘江海說話的同時,錄音筆還在工作,“我知道,律師有律師的規矩,為雇主服務本來無可厚非,但你卻以公平和正義作為代價。鄭光明,我正式告知你,只要你從現在開始配合我的工作,我會給你從輕的機會。”潘江海看著他的眼睛。

“你……代表誰?”鄭律師冷冷地問。

“我代表正義的一方。”潘江海一字一句地說。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鄭律師突然笑了起來,“正義……正義的一方,你跟我開玩笑呢吧?”他冷笑地搖頭,“我問你,你錄了半天,有什麽意義?能當證據使用嗎?老同學,我看你法律還是學得不精。”

“是嗎?”潘江海說著關掉桌上的錄音筆,“那我再給你聽聽這個。”他操作著錄音筆,放出音頻。音頻是一段對話。

“你的老板是黃有發吧?”

“是的。”

“那個叫夏靜怡的法人是擺設吧?”

“是的。”

“他們搞的什麽P2P壓根就掙不了錢,目的就是把老百姓的錢往外轉吧?”

“是的。”

“你在這裏邊兒是個什麽角色啊?中間人還是合作者?”

“算是合夥人。”

“你為什麽要控告他?”

“任何一個民主的國家,都應該尊重法律、敬畏法律。我們律師的責任也正在於此。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幫助你們打贏這場官司,也是為推動政法部門執法質量的進步做貢獻。”

“你不怕他報復你嗎?”

“我會做得天衣無縫,讓誰也查不出來。”

“你有黃有發涉嫌犯罪的證據嗎?”

“只要過錢就都有痕跡。”

“這是什麽?”鄭律師大驚失色。錄音裏所有回答,竟然是自己的聲音,而發問的正是潘江海。

潘江海關上錄音筆,說道:“我通過技術部門,對你說過的話進行了調整。說文明了就是斷章取義。”

“你要幹什麽?要當證據使用嗎?”鄭律師笑了,“你以為法庭是過家家嗎?會驗證不出你們粗劣的技術?”

“呵呵……”潘江海也笑了,“對,法庭是有技術驗證出我偽造的錄音,但是,我不知道黃有發那邊,有沒有驗證的技術。”他直直地看著鄭律師的眼睛。

“你……”鄭律師這才明白過來。潘江海是想以此進行離間。

“我們曾經想,直接把這段錄音寄給黃有發。但是,因為我和你的關系,我想再好好勸勸你。”潘江海一字一句地說。

鄭律師傻了,他沉默了許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我還得謝謝你?”他冷冷地問。

“謝倒不用,但你必須做出選擇。還是那句話,二選一。幫我,或者繼續給黃有發辦事。”潘江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