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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手洗在馬背上沒有回答。

“即使我們淪為罪犯,你也要我們把她留下嗎?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是的。”說著,他揮動韁繩,縱馬掉過頭來往遠方的紅石山飛馳而去。

此刻,帕台農神廟的樁腳屋裏只剩下玲王奈和沃金森兩個人坐在椅子上。沃金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禦手洗策馬離開,過了一會兒才回頭看著玲王奈說道:“你那位騎士已經回東京去了。你被拋棄了。”

“放心吧,他不會幹到一半就丟下走的。”

“你跟艾維看來對他都很信任,對於你們來說,他到底是誰呀?是上帝嗎?”

玲王奈沒有馬上回答,眼睛緊緊盯著遠方向紅石山縱馬飛奔而去的禦手洗。一絲微風輕輕掠過她的長發,清真寺上方無數的螺旋槳的轟鳴聲似乎掩蓋在風聲裏。

“我不知道艾維對他怎麽想。”

“嗯,那你自己呢?”沃金森側對著玲王奈問道。

玲王奈還是沒有馬上回答,過了會兒她說道:“自己怎麽想,就更不知道了。”

倆人一陣沉默。

“但是只我知道,他騎馬上那座紅石山,一定想從那裏找回事情的真相。”

“你如此相信他?”

“不僅是相信他。”玲王奈慢慢地說,“而且是太了解了。所以就算他讓我用刀子殺死你,我也會照辦的,因為我相信,那一定是為了破案的需要。”

“哼,不用誰讓你幹,你自己也想那麽幹吧。總之,因為你愛他。”

玲王奈把視線轉回到沃金森身上,緊緊盯住他好久,然後說:“那個時期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我,是的,你說得對,我絕對相信他。就像你相信完美的燈光下拍出的膠卷一樣,我相信他,從不曾懷疑過。”

沃金森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說道:“也就你能說出這種話來。”

玲王奈毫不示弱地緊緊對視著他,說道:“我知道,不少人背後說我變態。也許你認為這只是變態的人說的話……”

“我想說的不是指這個。不過我的確聽到過不少關於你的傳聞。”

“多得夠寫一本書了吧。”

“你還很有自知之明嘛。”

“我看不止寫一本書,有趣的電影還夠拍上兩三部的,上電視娛樂節目也夠吸引人。”

“之所以我那麽說,是因為我在聽到有關你的各種傳聞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有人說,你特別願意充當受人欺負的角色。”

玲王奈沉默了一會兒,緊盯著沃金森,露出些許詫異的表情。

“我只是覺得,也就你能說出這種話來。你是好萊塢最潑辣的女人,就像混進紳士淑女們堆裏的一頭野豹。然而你的這種舉動,不少人把它分析為正是你期望被人抓住後關進牢籠去的心理的一種反映。我認為這也許並非什麽毫無根據的流言,你大概正想讓那些好色的男人,也可能是女人,如此深信不疑呢。”

玲王奈把頭扭開了。

“你就像電影《阿拉伯的勞倫斯》裏那位男主角的翻版。如果是的話,我想,昨天晚上把你捆起來也許倒讓你很開心。”

玲王奈滿臉怒氣地朝沃金森瞪了一眼,漲紅著臉說:“別想得太下流!”她的肩膀因氣憤而不停地抖動著。她又說道:“你完全不了解女人。也許你認為每個女人都希望被強暴,或多或少希望自己被虐待。確實,我屬於那種被強迫也不會僅僅感到不愉快的女人,這我承認。但是女人並不希望被人虐待時被某些男人見到,就像不希望自己被所有的男人強暴一樣。你以為女人有被強暴的願望?這是強奸犯們的胡言亂語。即使有些女人潛在意識裏有這種願望,可以告訴你,那也決不是我!女人對男人是有選擇的,男人自己應該清楚才對。分析到這裏,你應該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我希望受虐的對象,別故意裝糊塗,把責任推給女人自己好色。老實告訴你,被你綁成那樣,我一點兒也不開心!”玲王奈說罷,憤然轉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