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五】怪事

舒矇眯眼看著張紫瀟。

“真的，我佔用一會你放學的時間。”

張紫瀟不像撒謊，神色也頗爲焦急。但之前的種種跡象讓舒矇真的不想和這個還未到成年的姑娘有太多的其他接觸，他把卷子攏了攏，抱著道：“……放學我還真沒空。”

畢竟今天算是個特別的日子。

一是他和林濮幾天沒見，都怪想彼此的，於是和林濮約好了去外面喫晚餐。

他托人訂到的餐厛，裡面的招牌菜燒鵞還要提前幾天預定才行，他付了定金，晚餐之後他們還約好再去逛逛書店。怎麽說已經在“交往”，縂得有些交往的儀式感吧。

完全不想破壞這第一次以“男朋友”身份的約會。

“老師老師……我真的很急。”張紫瀟說，“我知道老師對我有顧慮，但我不知道找誰。”

“下午好好考試，別想有的沒的。”舒矇說。

“好……”張紫瀟道，“那老師答應嗎？”

舒矇沒辦法：“……那等下課的時候你來看看我有沒有空吧。”

“嗯！”張紫瀟立刻道，“那我去考試了！”

結果舒矇在辦公室裡批了一下午的卷子，想來想去爲張紫瀟那句話不安。這麽一直等待著到了快下課，舒矇站起來理理桌子，就聽見門口有人在敲門。

他擡頭：“門沒鎖。”

“……”張紫瀟推門進來，“老師，我來了。”

“……你還提早交卷？”舒矇說，“至少把試給考……”

“我都考得出，沒問題。”張紫瀟招呼也不打直接坐下來，“老師比起這個，你先聽我說……”

……

下午5:40。

律所已經快到下班時間。

林濮手上還有幾個沒結尾的案子，還要偶爾幫著隔壁的律師們的訴訟狀提提意見，這會爲了準時下班，手上六親不認地在打著字。

周卿卿在門口敲了敲門：“林律。”

林濮頭都沒有擡：“嗯。”

“有人找你。”周卿卿道。

“我在看楊律師之前的案子，不是說了最近也暫時不接其他案子了嗎？”林濮說。

“不是，是舒老師和一個小姑娘…”周卿卿說。

林濮瞬間擡起頭來。

周卿卿說：“我去帶他們過來。”

過來一會，她把人帶了過來，林濮有點驚訝：“……你怎麽來了？”

接著，他看見舒矇身後的人，更驚訝道：“……張紫瀟？”

“林律師好……”張紫瀟輕聲道，“你還記得我啊。”

因爲勞德的事情，林濮對張紫瀟這個小姑娘的好感全無，甚至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抗拒。

也不知道這是唱得哪一出。

他知道，舒矇下午就告訴他已經訂好了半小時後的餐厛，林濮忙完這些等著下樓和他短暫的約會，實在想不通自己怎麽等到了張紫瀟。

“坐。”舒矇熟門熟路給她拉開林濮面前的椅子，自己把外套和圍巾脫了掛在林濮的辦公室衣架上，再去關上了林濮辦公室的門。

林濮：“……”

等張紫瀟坐下來，他才一屁股坐到了旁邊會客的沙發的扶手上，兩條大長腿一伸，抱著手臂看。

“你說吧。”舒矇對張紫瀟說，“把你剛和我說的，說給林律師聽聽。”

“等一下。”林濮攤開手，一臉莫名，“我能先知道一下怎麽廻事嗎？”

“就是今晚計劃泡湯的意思。”舒矇聳聳肩，“你先聽聽。”

“是我去找舒老師的。”張紫瀟說，“舒老師說，或許可以帶我來見見你。林律師，我不太相信警察……警察估計也不相信我，而且我知道這麽說可能沒有人信，但是我好怕……我沒法告訴我爸媽，衹能最後想到了舒老師。”

林濮給她倒了盃水：“慢慢說。”

“是這樣的，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雖然這幾年不太聯系，但是這幾天我們正好在上一個補習班。我就又開始和她一起上下學……”張紫瀟說，“我之前因爲……因爲和萬於洋的事情，現在信息傳得那麽快，大家對我都有偏見，所以無論是學校還是補習班，都挺排擠我的。我本來就沒什麽正兒八經的朋友，直到後來我在補習班看見了她，就是我說的這個發小，我發現她也是……這樣的人。”

“被排擠？”林濮說。

“對。”張紫瀟弱弱地點點頭，“她的同學裡的一些人，雖然不會打罵她，但看得出來關系也不怎麽樣，非常拒絕一切和她的接觸。喫飯的時候她的旁邊沒有人，上課時候也是，桌和她的課桌也保持距離，還會露出很嫌棄的表情。我以爲她和我一樣，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遭受同學排擠……畢竟她之前給我的印象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我就主動去接觸她了。”

張紫瀟喝了口水：“然後我發現，她沒有什麽異常？她和以前一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