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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極了。

他瞥了她一眼,用他那只邪惡的眼睛。她縮起身子,但不敢朝其他地方看。要知道那條蛇甚至不需要接觸人,就可以噴射毒液。

他等著佩頓安靜下來。她不是昏過去了,就是那個樂於助人的醫生和她的男朋友找到她了。但不管哪種情況,他們不一會兒都會被捆綁起來的。

“我們走。”他用那支獵槍的槍管指著隊伍,把他們朝前推去。

他本來更想留下來,親眼看著佩頓死去,但他聽到森林附近傳出了更多的聲音。一定是豪根和他的那幫風流男人來了,於是他朝前走了過去。

他手上有對講機,有人質。豪根一定會來找他的。

佩頓猛烈地抽動著身子,“痛死了,哦,上帝,好像什麽在燒一樣。”

喬握起了她的手臂,不讓她把手臂擡高,“你必須把這個傷口的位置放在心臟以下的地方,這樣可以不讓毒液蔓延到你的全身。”

這的確是標準的意見,但可能為時已晚。佩頓已經跑過了大半個山頭,她的心臟像打雷一樣怦怦直跳,毒液很可能早已遍布了她的全身。

她的雙眼依然一片狂亂,“把毒液吸出來,在我的胳膊上割一刀,把毒液吸出來。”

加布搖了搖頭,“這建議不對。”

“你有那把刀。”她抓著他的襯衫,“快,來割一刀!”

他拉起了她的手,“以前有人這麽做,可現在不一樣了。”

“要你吞下毒液,你害怕了嗎?把刀給我,我自己來!”

喬不知道加布是如何保持鎮靜的。他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把毒液吸出來也沒有用,冷靜點才有用。”

但那也只是暫時有用罷了,佩頓必須被送到急症室進行全身檢查,看看是否需要注射抗蛇毒素。

“要急救包嗎?”喬說。

加布把運動包從他的肩膀上拿下來。喬在包裏四處搜尋,取出了紗布和殺菌劑。清洗被蛇咬過的傷口可能要比鎮靜劑更管用一些,而鎮定下來卻是目前佩頓最需要的。

女孩的眼裏盈滿了淚水,“用止血帶可以嗎?”

加布用慎重的口吻答道:“不行,這麽做弊大於利,唯一有用的就是保持冷靜。因為有個好消息,大多數被響尾蛇咬到的傷口並不致命。”

眼淚從佩頓的臉上滑落了下來。她的眼睛異常浮腫,“他說那是一條綠色響尾蛇。”

喬猛地一震,手臂仿佛被電擊了一下,“什麽?”

加布說:“一條莫哈韋沙漠的綠色響尾蛇?”

佩頓點點頭,“他對著對講機說,說我死定了。”

“佩頓,”喬說,“聽我說。他是個騙子,一個精神病人。”

“那條蛇看上去是什麽樣子的?”加布說。

“像條該死的響尾蛇,滿嘴尖牙。他說,這是一條莫哈韋沙漠的綠色響尾蛇。”

喬和加布交換了一下目光。喬的心一沉。

豪根拉下了那輛警車的車窗。他聽到一陣冷風的呻吟,女孩的尖叫聲終於停了下來,對講機那頭沒了聲音。

他朝著道路前方沃爾沃越野車裏的薩賓閃起了車燈,她也隨即閃起了車燈,魯本·凱爾·拉特納的小廣播也傳入了她的耳中。

他打開車門。必須在那個變態狂殺死奧特姆之前找到他們。可正當他邁下車門的時候,警察的無線電又開始噼啪作響了。

“組員四,進入,完畢。”

他停了一下。這輛車——他從那個調度員試圖呼叫的、已經歸天的副警察D.V.吉爾伯特無謂的努力中得知,D.V.是組員二,現在調度員正在呼叫的是另外一個人。

是一個替補的。

調度員說道:“92英裏標記以北的國家伐木道。”

一個遙遠而又沉穩的聲音回答道:“羅傑,我在路上。我離那裏還有40英裏。加利弗尼亞公路巡邏隊在哪裏?”

“最近的公路巡邏隊在奧克代爾,先朝目的地行駛。”

“我們是不是應該設立路障?”組員四問道。

豪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設立路障將對他的計劃造成致命一擊。要是設立了路障,他和他的那些玩物們就會被捉住,就在這荒郊野嶺裏。除這條路上的下山山坡外,沒有別的路可以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森林了。

他猛地用掌心握住了方向盤。該死的,真是節外生枝。

但那些圖奧勒米縣警察離這裏還有40英裏遠,高速公路巡邏隊就更遠了,他有的是時間。

可要是他沒有時間了呢?

對講機噼噼啪啪地叫著,“丹尼,哦,丹尼……”

先是耳語,再是哼歌,拉特納繼續嘲笑著他,“你最好快點,我的拍档,不然的話,我分到的那杯羹只會越來越多。”

拉特納又咯咯地笑了,這是一個又高調又狡猾的聲音,讓豪根的喉嚨抽緊了。於是,他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