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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斯汀等著加布的反對,可加布說:“好。”
喬偵察著他們應該走哪條路,這是一件艱難的事。
她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攀巖者,連續爬5到10次是沒有問題的,悍馬車開下來的山坡並沒有太多巖石,甚至對於登山者來說毫無難度可言,但她足足用了10分鐘,才回到那個布滿巨石的斜坡上。她走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裏可以全面地看清地形。
崩裂的地面上滿是松針,非常容易打滑。她在斜坡上停了下來,保持身體平衡,這時她看到了當他們的跑車像雪橇一樣飛快地翻身跌入峽谷底部時造成的更多損害。就在跌落的半路上悍馬車的一側撞到了一棵松樹,沖擊力很大,在樹皮上咬出了一道口子。在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到一條暗淡而分裂的切口。
她低頭朝河岸望去,在奔騰的水流附近的巖石上,加布正坐在那裏,把一根根直徑一英寸的樹枝削成一支支長矛,他手裏的巴克折疊刀不停地閃著光。在他附近,凱爾和達斯汀正看著她。
在河流的下遊,河岸邊除巨石和刷子外什麽都沒有,他們的那一邊無路可走。
她滑到了山坡的半路,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去這條河岸的下遊,要過河,然後爬到其他斜坡上去。”
他們觀察著遠方河岸邊的斜坡,斜坡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黃松和黃色的棉白楊。一片沸騰的烏雲之下,在高高的山脊上一字排開的樹木映照著夕陽的紅色余燼。
“路上不斷試著打電話,凱爾。”她說。
他點了點頭,“我們最好馬上就出發。”
達斯汀吸了一口氣,加布站起來,把削好的長矛遞給他。
“拿著這個。”
達斯汀緊緊地接過了它,但動作非常笨拙,就好像接過一把輕佩劍一般。
加布看上去一臉嚴肅,“在我們翻車前,我聽到馮尼說,其他人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到了。就當你還有一個小時時間去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電話報警。”
凱爾點了點頭。
“如果你有了信號,馬上呼叫警察,然後給喬發消息,我們需要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發出了警報。”
喬說:“20分鐘後,我會穿過這條河,爬到對面的斜坡上,想方設法找到信號。把你們的位置發消息給我,我要知道你們是否已經找到了警長,是否已經回到了悍馬車裏,或者是否已經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
“明白了。”凱爾說。
加布的聲音聽上去莊嚴肅穆,“如果我們在90分鐘內沒有得到你們的消息,那我們就認為敵人已經來了,我們必須自行轉移位置。”
加布把手電筒、地圖和指南針交給達斯汀,達斯汀把這些放在了他各個口袋裏,隨即,他朝奧特姆走去,把她抱在了懷裏。
“我會回來的,帶著救兵回來,寶貝。”
她點了點頭,“小心點。”
達斯汀看著加布,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喬希望他是想向加布道歉。
達斯汀伸出了他的手,“照顧好諾亞,夥計。”
加布身子抖了抖,“我們會的。”
凱爾從後備廂裏挖出了他的背包,斜挎在肩膀上,“我們會和騎兵一起回來的。”
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朝河裏走去,逆著河流向前邁著步子。喬覺得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溜走,90分鐘,倒計時開始。
奧特姆站在附近,緊握著拳頭,放在嘴邊。
“應該是我去,而不是達斯汀。”
喬露出驚訝的表情,“為什麽?”
“這都是我的錯。”
“不,不是這樣的。”
她臉色蒼白,但面頰泛紅,“劫匪把我們一起抓住,只是為了俘獲我。”
“奧特姆,這是那些綁架我們的劫匪的錯。你是受害者。”
她眼角泛著淚光,“是我邀請格裏爾來參加遊戲的,是我讓他來的。”
提到格裏爾的名字時,喬的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她平靜地說:“不應該讓你來為這些犯罪分子負責。”
奧特姆看著河裏不停流淌的水,在黃昏的映照下,露出石板灰的顏色,異常柔滑。“我爸爸正在飛往紐約的航班上。他一下飛機,他們就會打電話給他,他會支付贖金。我知道他會的,他會想要和我說話。他們必須讓他跟我說話。”
老天,這個女孩感覺孤獨極了。喬向她邁近了一步,伸出手想搭在她的肩上。
奧特姆卻猛地把她推開,“我沒事。”
喬對自己說一定要保持冷靜。她是這裏的成年人,而奧特姆應該過了這個周末才剛剛成年,可她就好像被一團糾纏打結的麻繩纏住了一樣。
“樂觀一點,”喬說,“我們希望你是第一個打電話給你父親的人——告訴他你已經離開了這裏,我們全都安然無恙。”
河對岸,達斯汀和凱爾慢慢地爬上了陡峭的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