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 離奇電死(第4/7頁)

沈建國從死者的胃部發現了殘余的魚翅和一些已經分不清的黏稠物,還在裏面發現了一顆石頭。那應該是結石,說明死者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但仍然還選擇吃魚這樣高蛋白的食物,要麽是死者不太會照顧自己,要麽就是死者已經看開一切?

就在這時,沈建國的電話鈴聲響起了,來電人正是高健:“根據你提供的相關信息和指紋樣本,我在數據庫中查出與之匹配的指紋數據,確認死者姓卓,單名一個強字,是天業集團的老總。”

“確定死者是卓強?”沈建國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因為他跟這個人是老熟人。

“錯不了,公司說他休假去了,誰知道卻遇到這樣的事……”高健還沒說完,沈建國就已經失去了繼續聽下去的欲望。這一刻,他變得非常憔悴,胃裏一陣翻騰,俯下身子能夠清晰地聽見喉嚨撕裂的聲音,但怎麽也吐不出東西來。

雖然他從事法醫行業已經很久了,但是解剖熟識的人,而且還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還是第一次。但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這件事情再次讓沈建國聯系到一個人,一個他這輩子都不想提起和再見的人。

沈建國的心已經徹底亂了,他獨自一人回到家中,坐在沙發上開始泡茶。

他特別喜歡泡普洱茶,因為她還在的時候,總愛給他泡普洱,這時也是他感覺最溫馨的時刻。所以,每當他心煩意亂之際,總愛給自己泡上一壺普洱。一嘗到這個味道,就像她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沈建國注意到臥室的門居然沒有關緊,他放下茶杯,警惕地走到門前打開了燈。

這居然是一個以粉紅色為基調的房間,幹凈整潔到完全不像一個男人的房間。

出於職業習慣,沈建國準備將房間仔細搜查一遍。當他搜查到書桌時,突然停了下來。書桌上有一個非常精致的相框,相框內有一個笑得非常燦爛的女孩,而他就在女孩的身後。他拿起相框,眼眶有些濕潤。

與此同時,他回想起今天的解剖情形,胃裏再次翻騰起來。

隨後,他強行捂著嘴離開了這個房間,離開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不一會兒,廁所裏就傳來嘔吐的聲音,最終以馬桶沖水聲結束了一切。

沈建國出來之後,直接給高健打了一個電話:“高健,我要回案發現場!”

高健火速趕到沈建國的住所,發現對方早已經等候在樓下。

“叫我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有什麽新發現嗎?”沈建國坐上副駕駛位後,高健追問道。

“這件案子看起來像是雷電劈人案,其實幕後有很大的陰謀!”沈建國的臉色異常難看。

“因為死者是天業集團老總?我之前話還沒說完,你怎麽就掛了?”高健抱怨道。

沈建國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仿佛瞬間被人擊中了要害,臉色煞白如紙。

高健注意到沈建國的變化,小心問道:“你沒事吧?”

“沒什麽。”沈建國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把自己調整回正常狀態。

“證據你不是都采集完了嗎,為何現在還要去現場?”高健盯著沈建國說。

“去證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沈建國注視著前方說道。

“什麽重要的事?”

“你開快點吧,如果雨水破壞了線索就麻煩了。”沈建國提醒高健。

高健聞言向車窗外望去,此刻車窗外狂風呼嘯,沿途的樹都被搖來搖去,隨時都有下暴雨的可能。高健一咬牙踩足了油門,全力向著南大路狂飆。二人下車之後,一路小跑來到案發現場。屍體原本的位置已經被一圈白線替代,加上周圍黑色的土壤,看起來格外詭異。

沈建國從隨身攜帶的法醫工具箱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並將瓶子放置在白線圈內,也就是屍體所在的位置。瓶子裏居然是從屍體口中捕捉到的昆蟲,此刻它正隨著空氣舞動的節奏不停地扭動著身體。伴隨著掙紮,昆蟲身體還不時發散出白色的電流。

“你想幹什麽?”高健看著昆蟲,更加不明白沈建國究竟想證明何事。

沈建國盯著高健看了一陣子,蹲下身子,從法醫工具箱裏拿出一副白色的防電手套、一個特制的捕蠅網和瓶子,交到高健手中,謹慎地吩咐道:“我要進行一個實驗,也可以說是變相的犯罪現場重建,關鍵時刻你應該明白如何抉擇!”

“我不明白!你要做什麽?”高健拿著沈建國給的東西,心裏萌發出不祥的預感。

“其實,我是要證明死者並非意外死亡。”沈建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假如死者是被雷電擊中致死,除了意外身亡,還有別的解釋?”高健吞了一口口水道。

沈建國聽後,立刻反駁高健:“這不一定。首先,雷電對於人類的危害一般有三種:直擊雷、雷電波侵入和感應雷擊。其中,直擊雷是指雷電直接擊中建築、樹木、大地、防雷裝置或人體,直接雷擊聲光並發;雷電波侵入是指雷電對架空線路和金屬管線產生作用,雷電波可能沿著這些管線侵入屋內;而感應雷擊悄悄發生,不易察覺,後果嚴重。直接雷擊與感應雷擊破壞的對象不同,直擊雷主要破壞放電通路上的建築物、輸電線,擊死擊傷人畜等,感應雷主要破壞電子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