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睡覺娃娃

“你們這是在找我麻煩嘛。”舞子對狐澤說。

“誰找你麻煩了。”

狐澤負氣的說。舞子也不甘示弱。

“第一,我和鐵馬的死毫無關系。第二,剛才你們不是不歡迎我來嗎?最後一點,我可是忙得很呢。”

“可是,鐵馬是他殺喲,而且又是在你來的時候發生的。”

“你的意思是我是死神嗎?”

“世上哪有這麽肥的死神?你該不會事先就知道鐵馬會被殺吧。”

“既然你這麽說,顯然還沒找出兇手羅?”

狐澤一臉不愉快的保持沉默。

“發生這種事,奈良木組長大人一定也很傷腦筋吧。”

“就是啊。算我拜托你,你去見見他,他問你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他。”

“我什麽也不知道呀。如果鐵馬真的死了,那我也很傷腦筋呢。”

“你嗎?這又是為什麽?”

“奈良木組長沒有告訴你嗎?鐵馬是我最後一個證人。”

“證人?”

“你應該也知道我為什麽會辭去警職吧。我好不容易才查出,那輛塞錢給我匆匆逃逸的車子是向日葵工藝的,鐵馬當時就坐在車子後座。 ”

“這麽說,塞鈔票給你的人是……”

“就是在隕石車禍中喪生的朋浩。”

“等一下。這麽說,你的證人一個接一個被殺死了?”

“所以我才傷腦筋啊。”

“這麽說來,也可以這麽推論羅。如果你回到分局,誰最傷腦筋?”

“應該是京堂先生吧,羅嗦的女人又回來了。”

“其他人呢?”

“就是這小子吧。他又會失業了。”

舞子看著敏夫說。狐澤也一臉詭異的看著敏夫。

“這個動機太薄弱了。比方說,宇內老弟如何?”

“你說我老公?”

“要是分局有你喜歡的男人,他大概不會希望你回局裏上班吧。”

舞子笑了出來。

“這倒是有意思。不過,如果要這樣說的話,那宗兒的死該怎麽解釋?”

“這個我倒沒想到。”狐澤初次露出笑容。

“總之,你還是去見一下奈良木組長吧。”

“那我有個交換條件。讓我見見真棹好嗎?”

“那可不行。”

“不行?為什麽?”

狐澤放低聲音說:“……真棹現在已經變成重要嫌疑犯。”

“不會吧?她現在人在哪裏?”

“直到剛才還在香尾裏的房間接受偵訊。”

“她到底做了什麽,要被當成重要嫌疑犯?”

狐澤瞥了敏夫一眼。

“這個人你可以放心,他嘴巴很緊。京堂先生也誇獎過他。你如果不說,我可不去見奈良木組長噢。我要直接打道回府了。”

“真拿你沒辦法,我就是搞不過你。鐵馬是死在自己的房間,死因是氰酸性化合物導致中毒身亡。鑒定報告還沒出來,不過根據現場看來 應該不會錯。鐵馬倒臥的桌上放著藥瓶,那是真棹替他準備的藥。”

“如果因此就說是真棹下的毒,那想法也未免太單純了吧。”

“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嘛。能在那個藥瓶中放入膠囊的,只有真棹一個人。”

“這麽說,那個藥瓶中混著有毒的膠囊嗎?”

“你說‘那個’藥瓶?這麽說,你也知道那個藥瓶嗎?”

“朋浩告別式的那個晚上,鐵馬曾經抱怨身體不舒服,真棹就問他有沒有繼續服藥,鐵馬說他每天早上都有吃,還拿出藥瓶給我們看。瓶 子上紅色的標簽一端是卷起來的。”

“這可是重要的證詞。還有其他的人看見嗎?”

“當時在那屋裏的,還有宗兒、香尾裏……”

“他們全都死了。”

“那個藥瓶我也看見了。”敏夫插嘴說。

“噢?標簽的一端卷著,沒有錯吧。”

“那個藥瓶就在鐵馬死亡的現場吧。”舞子說。“可是,為什麽只有真棹能在那個藥瓶放進有毒的膠囊呢?”

“這就是最重要的地方。你聽好,藥瓶裏的膠囊全部都摻了毒藥。”

“全部?”

舞子和敏夫面面相覷。這倒是出人意料。

“一粒也沒例外?”

“對,每一粒都有毒。那當然不是自殺。如果要自殺,沒有人會把所有的膠囊都裝進毒藥,然後只取一粒吃下吧。”

“鐵馬真的是吃了裝毒藥的膠囊嗎?毒藥不會是混在別的食物裏吧。”

“不可能。只要解剖屍體,應該會發現溶解的膠囊。既然你曾看過那個藥瓶,那就表示兇手不是把藥瓶掉包,而是只將膠囊掉包。”

“那昨天呢?鐵馬一直有吃那個藥嗎?”

舞子的聲音有點急躁。

“鐵馬每天早上都會吃藥。尤其昨天早上,馬割家的女傭親眼目睹鐵馬吃下那個藥。”

“既然他昨天沒有死……”

“沒錯,這表示膠囊被掉包的時間,是在昨天鐵馬吃完藥以後,到今天早上鐵馬吃藥這二十四小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