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無知(第2/7頁)

祁律看到公孫子都走進來,立刻說:“快,鄭公孫,快把祭牙帶走。”

公孫子都臉色黑的透徹,黑著臉走過去,不讓祭牙繼續退自己的袍子,祭牙眯著眼睛,醉醺醺的說:“你……你誰啊!”

公孫子都眼皮一跳,陰沉的說:“大行人飲醉了,隨子都回去罷。”

“嗯?”祭牙奇怪的說:“子……豬?誰是豬?啊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你是豬!你是豬!”

祭牙一臉地主家的傻兒子模樣,笑的十分歡暢,他笑一聲,公孫子都的臉色就更黑一分,已經黑成了從未洗過的大柴鍋鍋底一般。

公孫子都幹脆走過去,將祭牙一把扛起來。

“啊、呀——”祭牙叫了一聲,不過因為醉的厲害,驚訝的喊聲竟然軟綿綿的,還拖長了聲音,說:“放——放我下來,我要與兄長一起歇,放我下來!”

公孫子都都不帶搭理祭牙的,扛著祭牙,對祁律說:“太傅,祭小君子酒後失態,子都替他給太傅賠不是了。”

祁律揉著額角,抱著呲牙對祭牙狂吠的小土狗,擺擺手說:“無妨無妨,快帶走罷。”

公孫子都隨即扛著祭牙便往外走,祭牙不幹了,使勁的踢打公孫子都,又捶又打,還咬人,一面咬人還一面含糊的大喊:“有……有刺客!擄劫了!抓刺客呀——”

館驛的虎賁軍都給驚動了,祝聃衣冠不整的從屋舍裏沖出來,手裏還抓著佩劍,立刻就要來抓刺客,定眼一看,哪裏有甚麽刺客,分明是祭小君子酒醉鬧事兒。

公孫子都歉疚的給跑出來的虎賁軍賠不是,祭牙掛在公孫子都的肩膀上,一點子歉意也沒有,大喊大叫著:“你醜你醜!你這個醜人!放我下來……我吐給你看!”

公孫子都黑著臉說:“別鬧了,你若是再鬧……”

公孫子都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祭牙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頭,說:“別跟我說話!我不要跟醜人說話!”

公孫子都:“……”

祁律遠遠的聽到公孫子都把祭牙扛走的聲音,何其“激烈”,慘叫聲不斷的回響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動用什麽慘無人道的重刑呢。

祁律狠狠松了一口氣,把舍門關上,也來不及收拾案幾和酒壇了,看了一眼趴在案上昏迷的天子,任勞任怨的將天子拖起來,“咕咚!”扔在榻上。

祁律今日本打算將俊美的天子就地正法的,哪知道祭牙突然跑出來搗亂,祁律也沒有這個力氣了,精疲力盡,倒在天子邊上,幹脆一只手摟著昏睡的天子,另外一只手摟著小土狗。

祁律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心裏還在想著:這算不算左擁右抱?

第二天一大早,天子便醒了過來,他還有公文要處理,今日不能懶覺,祁律卻還沒睡醒,都是祭牙撒酒瘋,昨日歇息的太晚,姬林便沒有吵醒他,悄無聲息的起了身,給祁律蓋好錦被,自己離開了屋舍,吩咐獳羊肩不要打擾太傅,讓太傅好生歇息。

祁律睡了一個自然醒,終於是睡醒了,隱約聽到一陣吵嚷的聲音,還有腳步聲,“踏踏踏!踏踏踏!”來回跑來跑去,就從祁律的舍門前路過,一個會兒跑過去,一會兒跑回來。

祁律睜開眼睛,果然不是做夢,那“踏踏踏”的聲音還在繼續,好像有什麽人在忙碌似的。

祁律翻身起來,自己洗漱更衣,推開舍門走了出來,果不其然,很多寺人和宮女都忙碌著。

“快點!快,醫官怎麽還不來?”

“催一下子,那面兒都等急了!”

“拖延了公孫的病情,你擔待得起麽?”

祁律迷茫的看著門口跑來跑去的人群,正巧祭牙也醒了,神清氣爽的走過來,伸了個懶腰,大老遠就對祁律招手,說:“兄長!”

祁律眼看著祭牙沖自己跑過來,就有些發憷,生怕祭牙又一個猛子跳到自己身上順杆兒就爬,祁律現在手臂還酸疼的,一定是昨日“舉啞鈴”舉多了。

祁律說:“弟親,你酒醒了?”

祭牙“嗨”了一聲,說:“那麽一點了酒,早就醒了,不礙事兒的,兄長你別擔心!”

祁律心中默默的想,兄長不是擔心,兄長是害怕……

祁律指了指忙碌的宮人,說:“這是什麽情況,鄭公孫生病了麽?”

祭牙嘖了一聲,說:“公孫閼那醜貨,壯的跟一頭牛似的,怎麽可能生病?”

祭牙滔滔不絕的吐槽著公孫子都,便見到祁律對他微微搖頭,還打眼色,祭牙奇怪的說:“兄長,你眼睛疼麽?怎麽一直在眨眼?”

祁律哪裏是眼睛疼,他是腦袋疼,就在祭牙剛剛吐槽公孫子都是醜貨,壯的跟一頭牛似的之時,那壯的跟牛一樣的醜貨剛巧走了過來,就站在祭牙的身後。

祭牙滿臉關心的看著祁律,便聽到一個聲音在祭牙耳邊輕聲說:“祭小君子背後如此議論旁人,恐怕不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