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第4/13頁)

姬林並不是一個很會說謊的人,他在做太子的時候因為太單純了,太正直了,還一度被周公黑肩“嫌棄”,覺得姬林不是最好的天子人選,想要扶持姬林的叔叔王子狐上位。

而如今姬林成為了天子,的確改變了很多,學會了很多爾虞我詐,但是說實在的,姬林還是不太會對祁律說謊。

姬林的目光飄起來,說:“是了……對,抱恙之事,沒甚麽,只是……偶感風寒,已經……”

姬林說的磕磕絆絆,祁律有些狐疑,仔細的盯著姬林看,說:“天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律?”

姬林心中一驚,立刻否認說:“絕無此事。”心中補充說,除了寡人時不時會變成小土狗之事,再沒有甚麽事瞞著祁太傅了。

“當真沒有?”祁律更加狐疑了。

姬林立刻說:“自然沒有。”他說著,眼神還是亂瞟。

祁律走過去,幹脆兩手捧住天子的面頰,迫使天子看著自己,兩個人四目一對,姬林心裏更是虛,生怕祁太傅看出自己便是他養的那只小土狗。

天子和祁律交往還沒有太久,姬林總是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祁太傅,畢竟往日裏已經展示了很多孩子氣的一面,自然不想讓祁律知道自己就是那只狗子,如此一來多丟人?

兩個人對視著,姬林心虛的厲害,幹脆眼睛一眯,突然摟住祁律的腰,狠狠吻了下去,祁律完全沒有防備,瞬間被天子按在案幾之上,“嘩啦——”一聲,案幾上的文書掉了一地,狼藉一片。

祁律本想追問天子的,總覺得天子背著自己幹了什麽,那表情好像背著自己養了男人一樣,但還沒來得及追問,瞬間被吻得腦袋缺氧,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出來了。

天子機智的發現,太傅很吃自己的美色,只要自己稍微出賣一點點美色,祁太傅一定會暈都轉向,色令智昏,完全迷得不著邊際,什麽事兒都忘在腦後。

果不其然,祁律氣喘籲籲的,緊緊抓住天子黑色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迷離,蒙著一層霧氣,和平日裏精明不吃虧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還有一點小小的迷糊,好似很好欺負一般。

姬林輕笑一聲,成功的岔開了話題,說:“太傅,隨寡人去牢中見一見那潞太子罷?”

祁律迷迷糊糊的,很快隨著天子乘上了輜車,準備往圄犴而去,上車的時候祁律還在想,自己方才好像是忘了甚麽?

兩個人坐上輜車,來到圄犴,牢卒看到是天子和太傅,趕緊恭敬的行禮,引著眾人一道往裏而去。潞國太子的圄犴是專門的圄犴,外面有一道大門隔著,而此時,這道大門是打開的。

姬林看了一眼大鎖,說:“什麽人進去了?”

牢卒回復說:“回天子,是大司馬進去了,剛進去不久。”

原來是武曼來過。

姬林點點頭,眾人便走進去,他們一走進去,還沒看到潞子儀,便聽到潞子儀的輕笑聲,似乎在和什麽人說話,而且說話聲帶著笑意,完全不像是個階下囚。

潞子儀的聲音笑著說:“大司馬,你們中土不是有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子儀與大司馬,也是險些喝過合巹酒之人,合巹禮行了一半,而且還有過兩次的夫妻之實,大司馬忍心如此薄情麽?不如……放了子儀罷。”

潞子儀的嗓音很溫柔,帶著一些笑意,時不時還輕輕咳嗽一聲,仿佛萬千不勝。

而他的人,比他的嗓音更加柔弱,平日裏便顯得像一只小白兔一樣,如今戴上了枷鎖,身上纏著鎖鏈,那更是可憐楚楚,萬千柔弱。

潞子儀隔著牢房的柵欄,央求著大司馬,武曼就站在牢房門外面,他還穿著一身黑甲,右手搭在腰間佩劍之上,眯著眼睛盯著潞子儀。

大司馬還沒有回答,卻聽姬林笑著說:“大司馬是不會放過你的,畢竟……大司馬忠心之人,只有寡人。”

姬林說著,負手慢慢走了進去,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袍,出現在格格不入的圄犴之中,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武曼見到姬林,立刻作禮,說:“曼拜見天子。”

潞子儀見到姬林和祁律而來,卻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視而不見,只是輕笑了一聲,也沒有作禮。

武曼呵斥說:“大膽細作,見到天子,為何不作禮?”

潞子儀幽幽一笑,說:“大司馬所言詫異,子儀乃是潞氏之人,在你們口中便是赤狄人,咱們分明不是一路人,我為何要對你們周人的天子作禮?”

潞子儀說著,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如果大司馬想要子儀對你們的天子作禮,也不是不可。”

武曼眯著眼睛盯著潞子儀,似乎覺得潞子儀在花言巧語。

潞子儀不再看武曼,反而轉向姬林,一改方才溫柔柔弱的表象,眯著眼睛說:“只要天子肯放了我,待我回到潞國,必定讓潞國與天子修百年之好,再無征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