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相親宴(第4/13頁)

如今正是秋日,秋日幹燥的很,又因著天氣驟變,別說是身體虛弱的好像小白兔的尹四小姐了,就連天子有時候也會微微咳嗽,這時候喝一些止咳潤肺的飲品是最好的。

祁律便想到了一個十分趁眼下季節的飲品,還十分便宜保存,如果現在做一些這個飲品,不只是能給天子日常飲用,到時候燕飲之上,拿出來一些給尹四小姐飲用,正好和尹家打好關系。

而這千百般好的飲品,不是旁的,正是——秋梨膏。

秋天這個季節正好吃梨子,但是天子不是很喜歡吃梨子,說白了天子什麽水果也不鐘愛,祁律覺得秋梨膏正適合天子,把梨子搞成濃稠的甜膏,喝的時候沏上一些,又甜又香,潤肺止咳,溫潤滋補,還完美的解決了天子不愛吃水果的毛病,最重要的是,秋梨膏十分便宜保存,短時間內不會變質,一次性多做一些儲存起來也沒什麽問題。

祁律這麽想著,便準備往膳房去做一些秋梨膏來。他一路走進膳房,進了膳房卻發現膳房的氣氛有些微妙。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離開洛師的時日太長了,所以膳夫們和自己生分了,還是什麽旁的緣故,反正膳房裏這麽嘈雜的地方,竟然沒有一點子聲息,恨不能聽不到喘氣兒的聲音。

祁律奇怪的走進去,當時便明白了,因著膳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膳夫們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喘,所以平日裏嘈雜的膳房竟然沒有一點子聲息。

那不速之客十分豪爽的坐在膳房的柴火堆上,還疊著腿,抱著臂,一臉的不耐煩,似乎是嫌棄膳房太過肮臟油膩,隨時都遊走在暴怒的邊沿。此人一身大司馬官袍,身披朝袍,頭束黑玉冠,一條四指寬的衣帶束縛著精瘦挺拔的腰身,整個人幹脆利索,武將之氣撲面而來,仿佛一把銳利的寶劍,而且還是出鞘的那種。

一身大司馬官袍,可不正是王室大司馬武曼本人麽?

武曼大馬金刀的坐在柴火垛上,看到祁律走進來,立刻“噌!”站起來,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笑模樣,昂著下巴看向祁律,口中不怎麽友善的嘲諷說:“嘖嘖,這不是我師兄身邊的嬖寵麽?跑到膳房裏來做什麽來了?不務正業!”

武曼一開口,那強調十分之陰陽怪氣,祁律也沒有生氣,笑得一臉和善,不過他的言辭可不像話語一般的和善,露出一臉的不解,說:“大司馬所言差矣,而且十足的語病,您也說了,律不過一個嬖寵,那平日裏進進膳房,做兩道小菜兒,討好一番天子,這不正是律的正業麽?反倒是大司馬……”

祁律上下打量了一番武曼,武曼長身而立,昂首挺胸,一手負在身後,一手自然下垂,身材挺拔而精瘦,端端的器宇軒昂,然而看武曼這個模樣,想必已經在膳房等了一早上,如果祁律猜的無錯,武曼應是從一大早上便來到膳房蹲點,尋自己的晦氣,只不過武曼沒想到,祁律一早上都沒來膳房,而是和天子在寢殿的軟榻上溫存,武曼足足等了一上午。

祁律笑著又說:“反倒是大司馬,以如此高貴之軀大駕膳房,不會是專程來見律一面的罷?”

“你……”武曼一聽,臉上當即變色,他的確是來見祁律的,也是專程來見祁律的,只不過武曼來見祁律,是覺得祁律這個“空降”不是好東西,蒙蔽天子的視聽,魅惑天子,所以想要警告祁律遠離天子的。

因此說武曼是專程來見祁律的也沒有錯,但聽起來怪怪的。

武曼眯了眯眼目,冷笑一聲,又恢復了大司馬的高傲與威嚴,往前走了幾步,逼近祁律。說實在的,武曼這個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只狼崽子,眯起眼睛的時候帶著一股殺氣騰騰的氣息,祁律見他逼近,兩個人的距離縮短,本想後退的,不過轉念一想,武曼這個性子不能讓他,如果讓他,必然蹬鼻子上臉。

於是祁律幹脆沒有後退,直定定的站在原地,武曼上前一步,祁律沒動,武曼上前兩步,祁律還是沒動。

武曼昨日在尹子的壽宴上,分明將祁律逼退到墻角,還各種“曖昧”的動手動腳,本以為今日還能逼退祁律,在氣勢上壓倒,哪知道走了兩步,祁律壓根兒沒動。

武曼不信這個邪,畢竟自己身材高大,又是武將出身,祁律看起來不過一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白面書生,如何能和自己媲美?

武曼又向前邁出第三步,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距離非常非常近,祁律依舊坦然,一步也沒退。

這會子倒好了,武曼已經逼近了祁律,而祁律一步沒退,兩個人距離太近,武曼吃了一驚。一來是吃驚祁律在氣勢上一點子不輸,二來是吃驚祁律頸子上有一個明晃晃的紅痕,三來也是吃驚這祁律仔細一看,除了清秀竟還有幾分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