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怦然心動”(第5/13頁)

祁律日前已然發覺,自己對天子存在著一股莫名的占有欲,公孫滑方才突然挨近天子,又是獻媚,又是威脅,還說要割掉天子的舌頭下酒,說甚麽天子的舌頭甘美之類的話。

祁律那一刻心竅,險些被醋海給填滿,酸的直冒泡,天子的舌頭是否甘美,那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品嘗滋味兒,雖祁律也是偷偷的品嘗,但怎麽容得旁人置喙?

祁律這個人,平日裏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莫名的,他的占有欲竟然無比強烈,雖這個貌美的天子目前還不屬於自己,但獨占的欲望已經相當強烈。

因著這些,祁律方才一個不小心,直接將公孫滑捏著天子下巴的手打掉了……

公孫滑立在原地,本是一場天衣無縫的計謀,如今看起來卻如此的不堪一擊,他的眼眸快速的波動著,先是陷入深深的絕望,隨即猛的一米眼睛,突然拔身而起。

別看公孫滑身段風流婀娜,但他其實是個標準的練家子,猛地向前一撲,“嗤!”一聲,直接從寬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眼眸一厲,紮向鄭伯寤生。

公孫滑毫無征兆的突然暴起,祭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把抱住鄭伯寤生,他雖沒有鄭伯高大,也沒有鄭伯魁梧,卻用後背護住鄭伯寤生,似乎想要替鄭伯寤生擋下這一記。

祭仲撲過來,他脖頸上的淤血指印,和被掐的皮肉外翻的傷痕,在鄭伯寤生眼中異常刺眼,鄭伯寤生眸子一縮,猛地一把摟住祭仲的腰身,帶著祭仲向側面撲倒。

“嘭——”一聲,案幾被砸翻,雖鄭伯寤生的反應速度很快,匕首沒有紮在祭仲背心,但還是劃傷了祭仲的後背,瞬間將衣衫挑破,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

與此同時,有人突然沖了出來撲向公孫滑,公孫滑一擊不中,還想要繼續刺殺鄭伯,卻已然來不及,那人沖過來,引劍刺來,公孫滑迫不得已回手迎擊,立時吃了一驚,竟然是司馬中大夫祝聃!

祝聃手持長劍,“叮!!”一聲,手腕一轉一挑,公孫滑手中的匕首立刻脫手,手臂真的發麻,連續向後退了兩步,只覺得手臂一痛,已然被祝聃一把擰住,“嘭!”一聲按在燕飲殿的墻壁上。

“嘩啦——”一聲,緊跟著鄭國的虎賁軍快速開入殿中,直接將公孫滑圍在中間,祝聃還擰著公孫滑的手臂,公孫滑想要掙紮,根本脫不開身,方才還高高在上,轉眼間竟然成了俘虜。

公孫滑“呼呼”的喘著粗氣,眼眸睚眥盡裂,死死盯著被虎賁軍團團圍住的鄭伯寤生,眼眸中幾乎能噴火,眼珠子赤紅,回過頭去看向祝聃。

公孫滑的眸子一動,聲音突然收斂了不少,將怒氣壓下去,對祝聃說:“祝將軍難道忘了那日與滑如何纏綿了麽?只要祝將軍肯殺了鄭伯寤生,滑做了鄭國的國君,便許諾你成為鄭國的大司馬!讓你做鄭國的太宰又有何難?倘或將軍喜歡,滑也是將軍的,如何?”

祝聃死死盯著公孫滑,他如今已然沒有了大胡子,那威嚴的氣質卻絲毫不減,一雙虎目甚至比往日裏更加淩厲,他沒有回答公孫滑的招安,而是沙啞的說:“我的符傳,是你偷走的麽?”

公孫滑一愣,隨即死死抿住唇角,這次輪到公孫滑無言了。

祝聃第二次沙啞的開口,說:“你那日殷勤款留於我,都是為了符傳麽?”

公孫滑依然緘口不言。

祝聃第三次開口,聲音一次比一次沙啞,說:“你對我所說的救命之恩,也是為了博取信任,信口欺騙麽?”

公孫滑眼眸一厲,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欺騙?不,那不是騙你的。祝聃,當年鄭伯寤生發兵京城,你就是那個領兵的人!你還記得麽?!”

祝聃被他這麽一喝問,猛地記起來了,是了,當年共叔段作亂,祝聃奉命領兵攻入京城,共叔段因為不敵而逃竄,因此祝聃對公孫滑根本沒有什麽恩情,反而是有仇才對……

公孫滑笑著看向祝聃,沙啞的說:“祝將軍,你現在明白了麽?”

祝聃望著公孫滑,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他以為一切都是公孫滑利用自己的欺騙,而如今聽起來,欺騙反而更善良一些,因為過往要比欺騙更加鋒利……

鄭伯寤生摟著祭仲摔在地,眼看到祭仲背上一片血水,腦袋裏“嗡”的一聲,立刻大吼著:“醫官!!醫官何在?!”

祭仲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說:“君上,仲無事,只是一些擦傷。”

鄭伯寤生這才看清楚了祭仲後背的傷口,狠狠松了一口氣,眯著眼睛盯著公孫滑,嗓音中夾雜著風雨欲來的憤怒,說:“鄭滑,你的父親叔段在京城作亂,孤沒有殺他,已然仁至義盡,後來又在梅山,勾結鄋瞞戎人,險些連天子也一並謀害,實屬罪大惡極!如今你鄭滑卻不知悔改,來人!將鄭滑扣起來,暫時關押圄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