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給祁律說親(第3/13頁)

姬林冷哼了一聲,意義有些不明,祁律便納悶了,天子好像生氣了,難不成是因為調侃石厚沒有帶他一份,因此天子生氣了?

姬林看向石厚,說:“是了,寡人險些忘了,那日裏在圄犴,石騎奴突然說明白了甚麽,如今石騎奴已然歸順了寡人,可願意說了?”

石厚一笑,果然,目光又看向了祁律,祁律心說更是奇怪,為什麽提起這個“明白了”,石厚總是看自己,他看自己做什麽?

石厚高深莫測的一笑,說:“回天子的話,還不行。”

“不行?”姬林輕笑一聲,笑容不達眼底,頗有天子的威嚴,加之他身材高大,那種高貴的威嚴感更加濃重,說:“為何還是不可?如今寡人與石騎奴可還是仇敵?”

石厚依然恭恭敬敬,說:“如今小臣是奴,天子是君,並非仇敵,可還是不行,此乃天機,需要天子慢慢參透,倘或別人告之,的確也無不可,卻少了一份珍惜。”

珍惜?祁律不知石厚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這又和珍惜有什麽關系?不得不說,石厚這句話,說的跟個大忽悠似的,還天機不能泄露,但越是這麽說,旁人便越發的好奇,連帶著祁律也好奇起來。

衛國國君衛州籲謀反被殺,這可是朝中的大事,別說是洛師的大事了,整個大周也因為這個事情而震動。

天子即位以來,朝議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出來,而每一次朝議,卻都能帶給諸侯和卿大夫們驚喜。

這次的朝議也是如此。

今日有朝議,祁律要早早起身,用現代的說辭就是淩晨三點半,困倦的從榻上爬起來,頭上頂著睡得亂七八糟的呆毛,眼睛根本睜不開,像是粘了漿糊一樣,早膳也吃不下,畢竟這個時候生物鐘還沒響起來,嘴巴也沒什麽食欲,胃裏也不轉開。

祁律坐在席前,往嘴裏塞了兩口粥,叼著勺子,獳羊肩進來催促祁律準備上朝,一進門便看到太傅坐在席前,正襟危坐,轉過正面兒一瞧,竟然睡著了,嘴裏還含著勺子!

“太傅……”獳羊肩徹底沒轍了,晃著祁律,說:“太傅,快起了,上朝去了,一會子要遲到的。”

“太傅?太傅?”

倘或不是因為祁律呼吸正常,獳羊肩恐怕都要以為他是昏厥過去了,太傅早起是個問題。

獳羊肩實在沒轍,石厚等在門口,等了很久,眼看著都要遲了,祁太傅就是不出來,只好大步走進舍中說:“怎麽的?要遲了。”

獳羊肩說:“太傅睡著了,怎麽也叫不醒。”

石厚第一次送太傅上朝的時候,也碰到太傅睡著了叫不醒,當時還以為太傅昏厥了過去,恨不能把醫官給叫來,不過如今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也就鎮定自若的多了。

石厚走過去,一句話沒說,直接一把將祁律扛起來,大步往外走去,將祁律扛到輜車上,讓他在輜車上繼續去睡。

“嗬……”祁律兀自在睡夢中,還含著小匕,嘟囔著:“唔,榻……榻怎的晃了?地震了?”

祁律到了公車署才醒過來,一臉如夢驚醒的模樣,定眼一看,自己已然進了宮,趕緊把小匕放在一邊兒,整理自己的冠冕衣袍,匆匆從輜車上下來。

方才在輜車上睡得張狂肆意的祁太傅,走下輜車的時候,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文質彬彬,謙和有禮……

祁律走進治朝大殿,坐在自己的班位上,很快天子姬林便走了出來,眾人作禮,姬林坐在天子席位上,一開口就是正題,說:“衛州籲大膽僭越謀反,日前已經被寡人拿下,大父屍骨未寒,便出現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當真令寡人心寒呢。”

姬林已經有過幾次朝議的經驗,他是一個聰明之人,十分善於舉一反三,如今坐在治朝之上,已經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天子,不需要祁律提前給他擬稿子,甚至可以脫稿現場發揮。

他這話一說完,在場的諸侯們心中警鈴大震,這次是諸侯作亂,天子又把這個事兒拿到治朝上來商討,必然是在敲打各位諸侯。

齊侯祿甫第一個站起來,立刻和衛州籲撇清楚關系,拱手說:“衛州籲大逆不道,實乃我大周恥辱,且這衛州籲素來便是一個狂人,僭越上位,並不能算衛國正統,如今天子為民除害,實乃我等之楷模啊!”

齊侯祿甫是個聰明人,出來和衛州籲撇清楚關系不說,還說衛州籲根本不算是諸侯,所以這次也不能算是諸侯作亂,衛州籲頂多是個廢君。

魯公息也應和說:“正是正是,那廢君衛州籲暴怒異常,我魯國也對衛州籲隱忍已久,此次天子出手平定了廢君之亂,當真是英明之舉,英明之舉啊!”

一時間,治朝之中都是歌功頌德的聲音:“天子英明!我大周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