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生調教(第2/8頁)

的確如此,今日姬林並不是來純粹消遣石厚的,姬林才沒有這麽閑得慌,他是來勸降的。

祁律早就看出來了,說到底,石厚雖然是個瘋子、是個狂人,但是他的膽識很大,而且有勇有謀,如果不是獳羊肩的幫助,祁律和姬林都沒有把握能鬥得過石厚。

如今姬林初登天子之席,身側沒有多少可用的卿大夫,而蠢蠢欲動的諸侯越來越多,正需要這樣的狠人幫自己開路,所以姬林才會萌生出想要招降的心思。

石厚哈哈大笑之後,突然翻身而起,說:“想要我給你賣命?你有什麽地方值得我給你賣命?你怕是在做夢罷!”

石厚的聲音肆無忌憚,說完之後又笑了起來。

姬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眯著眼睛,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說:“好,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既然如此,正好兒,寡人也思慮著,若是當真饒你一命,寡人心中亦十分不安,畢竟你那日險些傷到了寡人的太傅,這筆賬,寡人便要和你算一算!”

祁律沒成想他們突然提到了自己,那日在路寢宮的太室之中,石厚叛變,突然暴起殺了衛州籲,因為一心求死,所以轉而刺殺祁律,姬林反應很快,撲過來替祁律擋了一下,後背有些擦傷,所幸誰也沒有大礙。

這筆賬姬林還記得,清清楚楚,一方面他想要收攬石厚這個狠人,另外一方面他也記恨著石厚有心傷害祁律。

如今石厚的態度再明顯不過,姬林也不必如此左右為難了,冷冷的說:“即使如此,你便安心等死罷,寡人已然許諾了獳羊肩,到時候……會讓獳羊肩親自蒞殺。”

石厚並沒有因為姬林的“恐嚇”而懼怕,他的眸光突然晃動起來,在祁律與姬林身上在轉了好幾圈,突然笑起來,說:“我明白了。”

明白了?

別說是姬林了,連祁律都有些懵了,明白,明白什麽?

姬林眯眼說:“你這逆賊,又要故弄玄虛?”

石厚卻自言自語的說:“我明白了,明白了。”他說著,目光落在祁律身上,他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什麽,特別的高深莫測。

祁律被他看的有些奇怪,還回頭看了看,確定身後沒人,石厚就是在看自己。

姬林沉聲說:“你明白甚麽?”

石厚的笑容慢慢擴大了,帶著一絲絲興奮與歡愉,說:“當局者迷,原是如此,原是如此!但我不願意告訴你這個仇敵,你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祁律更是納悶了,到底明白什麽,不明白什麽,為什麽石厚和姬林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自己,難道明白的事情和自己有關系?

姬林沒有再搭理石厚這個瘋子,冷冷一甩袖袍,轉身往外走,祁律立刻跟上去,也走出了牢室大門。

姬林冷著臉,登上輜車,抱臂坐在輜車的席上,祁律跟上輜車,也坐下來,很快,輜車粼粼,往王宮而去。

祁律見姬林去了一趟圄犴,沒有得逞,反而被氣得半死,不由搖搖頭,心說果然天子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跟石厚這個老油條對上,吃虧啊……

祁律便開口說:“天子若當真想要招降石厚,也並非沒有法子。”

“太傅有法子?”姬林側頭看向祁律,一雙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閃爍著流光溢彩,極其專注希冀的凝望著祁律,好像……一只大狗子。

祁律把“誹謗”天子的思路打消,連忙說:“回天子,律的確有一法,無論石厚如何猖狂,必然不叫石厚跑出天子的五指山。”

姬林聽了卻又皺了皺眉,說:“只是……那逆賊險些傷了太傅,寡人咽不下這口氣來,又想招安他,又記恨極了他。”

祁律眼皮一跳,天子的思維是不是有些奇怪,仿佛特別的曲折,天子記恨石厚差點傷害了自己?天子明明應該記恨石厚已經傷了他啊!那寬闊的肩背上,赫然一條長長的傷疤,雖然說傷疤是男人的勛章,但是天子那美好的肉體橫著一條傷疤,還是讓人見了便後怕,也不知醫官給的藥能不能祛疤。

祁律把話題又牽了回來,說:“天子想要招降石厚,只需要略施小計便可。”

姬林挑眉,說:“哦?小計?”

祁律笑著說:“天子以為,倘或是將石厚比作一種動物,該當是什麽動物?”

姬林想也沒想,冷笑說:“野狗。”

說完又覺不對,狗子多可人疼,畢竟自己午夜之後便會變成狗子。

祁律卻說:“律私以為……是野馬。野馬可以馴服,為君所用,但是想要馴服野馬,只是給草料吃,是永遠也無法馴服的。天子自幼習武,善於騎射,律敢問天子,天子是如何馴服一匹野馬的呢?”

姬林眯了眯眼目,祁律微微頷首,挑唇一笑,說:“打。”

不知為何,姬林眼看著祁律那淺淡的笑容,耳聽著祁律口中陰測測的話語,突然後背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