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祁律意圖謀反(第4/13頁)

公孫子都那溫柔的笑顏突然中斷,眯著眼睛說:“昨夜的事兒,你全然不記得了?”

“什麽事兒?”祭牙撓了撓後腦勺,越發的奇怪了,突然“啊!”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麽,又說:“說起來,昨夜我倒是夢到了一位可心的姑娘。”

祭牙這個人,沒心沒肺的,修復力極強,剛剛被“好哥哥”拋棄了,立刻又歡心起來,仔細回味著說:“那可心的姑娘……嘖嘖,又溫柔,又漂亮,我們在夢中還癡纏了一夜呢!哎……嘶——我、我的腰怎麽這般疼?”

祭牙說到興高采烈之處,動作稍微有點大,一個不留神閃了腰,只覺得腰酸的厲害,也不知為何。

公孫子都的臉色更加難看,黑沉沉的,從未這般陰霾過,好像要下雨,還是那種狂風驟雨。

祭牙炫耀似的講述著那位昨夜的“夢姑”,擡頭看到公孫子都的黑臉,一臉不解的說:“誒?你脖子怎麽了?”

公孫子都擡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脖頸,他膚色很白,天生讓人羨慕的天鵝頸,脖頸很長,紫色的衣領子不是很高,正好露出一片紅色,看起來有些曖昧,還帶著齒痕。

公孫子都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的說:“被狗咬的。”

說完,一甩紫色的袖袍,轉身走人,也不搭理祭牙,直接走了。

“誒?”祭牙連忙喊著:“回館驛麽?咱們同行啊!等等我,我沒帶輜車來,咱們共乘啊?嘶……我的腰……”

祁律眨了眨眼睛,看著公孫子都和祭牙風風火火的離開,揉了揉額角,總覺得這一大早上的,好像還挺混亂似的。

“太傅。”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很低,很輕,祁律回頭一看,原是獳羊肩。

獳羊肩身材很單薄,端著一盆水,很本分的說:“太傅,可要洗漱更衣?”

祁律伸了個懶腰,不雅的打了個哈欠,說:“小羊啊,不行,本太傅要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獳羊肩十分無奈,說:“太傅,今日雖不用朝議,但太傅還要進宮去政事堂。”

祁律一聽,頭疼欲裂,沒錯,今日雖然不需要早朝,但是太傅是需要“坐班”的,還有大量的文件需要處理,根本睡不了回籠覺。

祁律深深嘆了口氣,走過去掛在獳羊肩的肩上,獳羊肩這個高度,正好給祁律做了“拐棍兒”,祁律懶洋洋的說:“小羊你說怎麽辦,太傅不想上班。”

面對祁律的“撒嬌”和“耍無賴”,獳羊肩似乎已經免疫了,說:“太傅還是快些洗漱罷。”

祁律嫌棄的看了一眼獳羊肩,說:“小羊好無情。”

祁律洗漱更衣,便準備進宮去,輜車停在府邸門口,祁律在前,獳羊肩在後,兩個人穿過府邸來到大門,祁律驚訝的說:“昨日宴席那麽亂,你都收拾好了?”

獳羊肩低垂著頭,本份的說:“是,都收拾好了。”

祁律更是驚訝,他府邸裏沒什麽仆役,昨日那麽多賓客都來宴飲,殘羹冷炙杯盤狼藉的,沒成想獳羊肩手腳如此麻利,竟然一晚上就收拾妥當。

祁律說:“當真辛苦你了,今兒便別跟著我進宮了,若是累了,在舍中休息便是。”

獳羊肩卻說:“小臣蒙受太傅大恩,不敢言累,太傅請上輜車罷。”

他說著,幫祁律擺好腳踏子,請祁律上車。

祁律搖搖頭,心想著小羊什麽都好,就是太卑微,他的骨子裏充斥著一股自卑的氣息,說話永遠不敢擡頭,也不多說一個字,這種感覺就仿佛是一個朝不保夕的蜉蝣。

祁律乘輜車進了宮,在止車門下車,獳羊肩是不會跟隨進去的,等祁律下了車,便會讓騎奴將輜車停在公車署,然後在公車署等候,等每日散班之後,再讓騎奴提前將車子從公車署趕出來,到止車門等候祁律。

祁律下了車,說:“你若是在公車署等著無聊,可自行先回去。”

獳羊肩搖搖頭,說:“太傅快去政事堂罷,小臣就在這裏等著太傅。”

祁律也沒有再多說,便轉身往政事堂的方向而去。

祁律走了沒多久,公車署的輜車很快多了起來,一輛緇車橫行霸道的沖過來,險些撞了祁律的輜車,獳羊肩就在旁邊,差點被剮蹭到,連忙退了好幾步。

那輜車簾子一打起來,原是冤家路窄——衛州籲!

衛州籲從車上下來,撣了撣自己的衣袍,說:“恁的不會趕車!如何這般顛簸?”

那騎奴趕緊跪在地上說:“回君上,都是這小奴擋路,小臣這才沒有駕穩輜車,還請君上責罰啊!”

衛州籲擡頭一看,不由冷笑一聲,說:“哼!孤還以為是誰?!這不是孤丟掉的小嬖童麽?怎麽,如今跟了祁太傅,便越發的不把孤這個衛國的國君看在眼中了!?”

衛州籲說的好聽,說獳羊肩是自己丟掉的嬖童,其實哪裏是他丟掉不要的,而是被祁律活生生搶走的,衛州籲不過給自己掙兩分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