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狐狸精(第5/13頁)

祁律的眩暈感很快散去,還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人頂住,回頭一看,原是小土狗!

那個祁律找了整整一晚上的小土狗。

小土狗灰頭土臉的,蹭的滿身是土,不知道去哪裏打滾兒了,祁律哪知道,他家狗兒子去王宮打滾兒了,各種鉆狗洞,犄角旮旯沒有不鉆的,畢竟要掩人耳目,又橫穿王宮和洛師,跑了很久才跑回來,不變灰狗子才新鮮了。

小土狗剛跑回來,便看到祁律身子一晃,仿佛秋天的葉子,險些摔在地上,他心裏著急,此時又不是人形,卻還是沖過去,奮力用小腦袋抵住祁律,沒讓他摔在地上。

小土狗黑溜溜的眼眸裏都是擔心之色,眼巴巴的看著祁律,仿佛在問他如何不舒服?

祁律乍一看到小土狗,心裏瞬間湧起一股慶幸,幸虧狗兒子沒丟,也不嫌棄小土狗臟,立刻將小土狗抱起來,說:“兒子,你跑哪裏去浪了?爸爸找了你一晚上。”

小土狗心中一陣激蕩,仿佛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這一夜他想了很多,自打出生一來,太子林便沒有想這麽多過,他從未心思過人心有多麽險惡,無論大父如何告訴他人心險惡,太子林始終不能明白,因為在他身邊的人,不是親切的叔叔,便是溫和的師傅,再沒有甚麽壞人。

而如今,一切都隨著大父的過世,灰飛煙滅,每一個人都撕下了自己的面具,親人不再是親人,師傅不再是師傅,而和他沒有任何幹系的祁律,卻頂著疲憊的身子找了自己一晚上。

小土狗一時間心裏充滿了感慨,心想著,倘或寡人能變回去,闖過此劫難,寡人一定真心待你,對天盟誓,不改此……

志。

就在小土狗心中感嘆之時,祁律仿佛變臉一樣,“唰!”溫柔一收,沉了下來,吊起臉子,說:“膽子大了,夜不歸宿了?你才多大便出去浪?”

祁律說著,“啪啪啪!”三聲,直接撈起無比尊貴的小土狗,照著小土狗灰撲撲的小屁股,不輕不重的打了三下。

雖然的確是打屁股,不過祁律這個做爹的,實在下不去狠手,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小土狗被打了也不疼,但著實一懵,隨即快速的倒著四只小短腿,尾巴翹著,耳朵豎著,“嗷嗚嗷嗚”的奶吠。

太子林:祁律!你膽敢……膽敢打寡人的……的……

太子林是個文化人,“的”了半天,臀部愣是沒說出口,因著實在太丟人了,這輩子的臉面兒,一次性全都丟了出去。

小土狗吱哇大叫,天也亮了,把香甜睡了一夜的祭牙都給吵醒了,祭牙揉著眼睛走出來,便看到祁律正在家暴打兒子,雖不知因什麽事兒,祭牙卻是幸災樂禍的,誰讓傻狗子平日和自己搶吃搶喝,還像是看賊一樣總是盯著自己,稍微靠近祁律一點子,小土狗便跟瘋了一樣狂吠。

祭牙一邊看熱鬧,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奇怪的喃喃自語,“咦?我這衣帶子,甚麽時候系的如此好看了?”

祁律:“……”

祁律聽到祭牙說話,還以為他發現了什麽端倪,不過純粹想太多,祭牙只是感嘆了一句,還覺得自己心靈手巧,揉著眼睛便去洗漱了。

眾人準備妥當,一會子便要進入洛師王城,因為是鄭國送親的隊伍,所以太宰黑肩和掌管周八師的虢公忌父會親自來到城門迎接。

公孫子都從幕府營帳出來,翻身瀟灑的跨上馬背,一眼便看到了祁律。祁律正在上馬,日常和馬匹較勁,他這一路完全沒有習慣騎馬,每日上馬必然會蹦上少則三四次,多則七八次。

公孫子都搖搖頭,策馬走過去,一把將祁律熟門熟路的提上馬背。祁律總覺得,公孫子都是在提一只小雞仔,這是對自己活脫脫赤裸裸的侮辱!

公孫子都並不是專程來幫助祁律上馬的,而是低聲對祁律說:“一會兒見到太宰黑肩,便宜行事,切勿露出馬腳。”

祁律抱著小土狗坐在馬背上,小土狗已經被祁律洗幹凈了,從灰撲撲的小狗子,又變成了一只“英俊”的小奶狗,聽到公孫子都和祁律說什麽“太宰黑肩”,立刻眯了眯黑溜溜的狗眼。

祁律點頭說:“大行人放心,律有分寸。”

二人正在說“見不得人”的悄悄話,畢竟公孫子都雖然貴為大行人,又是鄭伯寤生的族弟,但這個大行的隊伍中,他信得過的人,只有祁律外加二十親隨,自然要小心謹慎。

祭牙翻身上馬,一擡頭就看到公孫子都湊到祁律面前,不知兩個人說什麽,“膩膩歪歪”,好生肉麻!

祭牙立刻縱馬擠過去,還故意撞了公孫子都肩膀子一下,不過公孫子都穿著黑甲,而且身材高大,為人又警戒,突然有人撞過來,立刻在馬背上穩住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