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探(第3/5頁)

“罷了,如今已經過去百年,依然沒找到虛渺劍仙的蹤跡,說不定他早就不在了。不管斷元竹有多麽難得,他應該都用不上了。”寧陽焱搖了搖頭,可惜地說道。

若是自己有機會遇到她,便將斷元竹之事告知她吧。

可寧陽焱心中也十分清楚,即便告知了她,也是徒勞無功的。

距離神階一步之遙的渡劫期,這世上一共才有幾個人?

斷元竹,終究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日,裴蘇蘇一直在籌備與魔域開戰之事。

進神隕之地前,她就聽弓玉傳來消息說,碧雲界和其他幾個大尊治下的界中,都出現了魔修活動的蹤跡。

當時為了準備進神隕之地,她暫且將這件事擱置下來,現在才有時間重新處理。

這一查看才發現,那些魔修還真是作惡多端。

不僅悄悄潛入妖族刺探消息,竟還做出偷偷獵殺妖獸幼崽,以獲得妖丹提升修為這樣惡毒之事。

越往下查,裴蘇蘇的臉色就越是難看,甚至生出了想親手覆滅整個魔域的心。

這些魔修如此窮兇極惡,說不定就是那個魔尊在背後指使。

伏妖印落在這樣一個人手裏,早晚會是妖族的勁敵,她如何能夠放心?

十天後,裴蘇蘇忙於各種事務,最後沒時間去親自接容祁,就派了步仇過去接他。

問仙宗後山。

步仇身著一襲寬大的黑紅衣袍,衣袂翻卷,翩然落地。

他吊兒郎當地轉過身,狹長眼眸微眯,從上而下,懶洋洋地打量自己面前站著的冷漠少年。

少年一身黑色勁裝,脊背挺得筆直,身形稍顯單薄瘦弱了些。

這副皮相生得確實俊秀幹凈,膚白勝雪,墨眸銳利,薄紅的唇瓣微微抿著,帶著幾分對陌生人的防備,讓人想起病弱陰郁的小狼。

更重要的是,他的確和妖王宮裏那些畫像,長得一模一樣。

步仇忍不住舔了舔後槽牙。

在步仇盯著容祁看的同時,容祁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他。

之前裴蘇蘇受傷,這些大妖們議論事情時,並未刻意避諱他,所以他得知了一些訊息。

比如,有幾個大妖已經搬進了妖王後宮,其中便包括眼前這只蛇妖。

想到此,容祁烏睫顫了顫,眸中悄然帶上幾分冷意。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何會突然對步仇升起隱隱約約的敵意。

“走吧,王在荊河渡等你。”步仇涼涼收回視線,轉過身在前面帶路。

容祁垂眸,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

待走到空曠處,步仇拿出靈筆,繪制繁復的傳送陣法,帶著容祁快速在各地之間穿行,與裴蘇蘇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們走後,裴蘇蘇之前安排好的傀儡從暗處走出來,代替她和容祁二人在宗門中行事。

荊河渡。

這是裴蘇蘇在綜合分析了關於魔域的各方訊息之後,最終選定的,最適合向魔域發起進攻的位置。

從前整個魔域都退守在死夢河後面,近幾年魔修行動猖狂,漸漸將魔域的領地擴大到死夢河外面的地界,侵占了不少正道修仙者的資源和領地。

荊河渡便是如今魔域外圍的一座城池,距離死夢河還有一段距離,但離妖族卻很近,曾有妖族幼崽在此處丟失,大概率是魔修下的手。

從荊河渡發起進攻,一路攻向魔域,說不定能找到渡過死夢河的辦法,到時便可長驅直入,深入魔域腹地。

當初虬嬰前往魔域時,還沒有入魔,這說明死夢河並非真的只有魔修才能過去,普通修士和妖族若想渡過,一定有特殊的辦法。

陽俟垂首,恭敬地對裴蘇蘇的背影說道:“王,容祁到了。”

雖然私底下,步仇陽俟等人都已經確定,容祁就是曾經的聞人縉,也就是王夫。

可只要裴蘇蘇沒有親口當著眾人的面承認,也沒有舉行封夫大典,他們是不會承認容祁身份的,更不願意喚容祁為王夫。

“安排他住下吧。”裴蘇蘇正低著頭研究荊河渡的布防圖,頭也不擡地說道。

陽俟見她態度似乎冷淡,語氣不自覺染上幾分幸災樂禍,“是。”

抵達荊河渡以後,一連好幾天,容祁都沒能見到裴蘇蘇的面。

這其中固然有裴蘇蘇事務繁忙的原因在,但也少不了步仇和陽俟等人的從中作梗。

每次裴蘇蘇在百忙之中忽然想起容祁,想要去看看他,都會被步仇他們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

裴蘇蘇不知是沒放太多心思在這上面,一直沒發現,還是出於其他原因,對此故作不覺。

弓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選擇明哲保身,閉口不言,讓這群男人自己爭風吃醋,勾心鬥角。

鬥吧鬥吧,鬥得兩敗俱傷才好,這樣他說不定會坐收漁翁之利,成為最後的贏家,成為新一任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