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第2/4頁)

三島的臉色驟變——為什麽他送玫瑰的事情五條悟會知道,他很難不往別的地方想。

“原來是你送的啊。”五條悟說,“真遺憾。”

他沒有說是什麽遺憾,然而三島還是皺起了眉頭。

這算什麽?

前任追求者和(只能說是暫定的)現任追求者撞上面了。

放在以前,我也許會對這種場景感到窘迫萬分,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鉆進去人間蒸發。可現在,我感覺心中平靜的就算是風也吹不起一絲漣漪。

硬要說的話……因為我不相信五條悟吧,在我看來他只是三分鐘熱度,很快就會把這件事忘記的,所以,他們撞上了我根本不擔心,虛假的修羅場又怎麽會讓我難堪?

這一頭,他們竟然還在聊。

五條悟說指著三島衣服上的校徽說:“高中生可是戀愛禁止的。”

旁邊的園子:“……哪有這種規定,再說,你也不是我們學校的老師吧?”

三島:“所以,一枝小姐說有喜歡的人……並不是用來拒絕我借口是嗎?”

在他苦澀的發問之下,我也沉默了。

“是真的。”我說,“那個時候的確有喜歡的人。”

此時我低著頭,渾然不知身旁的兩位男性,在聽到這句話後一人明亮升頂,一人沉入暗中。

我接著說:“現在沒有了。”

少年猛地仰頭,“欸”了一聲,說:“也、也就是說現在……”

我不喜歡給人虛假的希望。

我搖了搖頭,說:“暫時沒有那方面的打算。”

就算有,也是按結婚的標準去挑選的——這句話我就不說了,對一個高中的男孩來說也太遙遠了,不怎麽現實。

氣氛好像被我弄得很糟糕。

我說了聲:“抱歉。”

大家就這樣散場了。

……

……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路無言——不,應該說是五條悟不停的在說些介於有趣和不有趣之間的零散的句子,我左耳進右耳出,好不容易熬到了到達目的地,感覺靈魂都要被他從耳朵裏勾出來了。

我先是回去換了件衣服,然後直奔辦公室。今天的調查還是有不少收獲的,主要是關於“醫生”的事。

“醫生和山城父女、川口會長都要重點列入觀察對象。”

在聽到我的建議後,伊地知面露難色,用虛弱的聲音問道:“但是醫生的姓名、個人情報我們一無所知不是嗎?”

“我曾經和他在同一所醫院見過。但不確定他是住院的病人還是其他身份……”我說出醫院的名字,和我入院大致的時間,希望也能作為一條(比較勉強的)線索。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

五條悟則是在口頭交代完之後就走了,我堅持要留下來整理一下工作內容,於是在辦公室裏安穩的度過了幾個小時沒有五條悟的清閑時間。

這空氣清爽又安靜,都叫人不習慣了。

忙完之後,我告別了伊地知,去了食堂。巧的是,五條悟的學生們也在這裏。

“是一年級的孩子啊……”

在真希和熊貓旁邊,我還看見一個我沒見過的孩子。

那孩子就是乙骨了吧?

“一枝小姐。”熊貓看到了我,在那張笑容可掬的臉上展現出善意,他遠遠的伸出爪子揮了揮,那模樣的確可愛得能驅散人心中的不愉快,他問:“要一起嗎?”

“好啊,等我先點個餐。”

一年級的孩子裏,狗卷今天不在,我問起來時,真希告訴我:“他有點感冒,今天也請假了在宿舍裏休息。”

“這個季節的感冒要注意後續保暖啊。”我皺著眉頭說道,“否則很可能會病情加重。他吃藥了嗎?”

“吃了。”乙骨說,“剛從他宿舍出來,他已經睡下了。晚上大概要再去看一次,督促他吃藥。”

我疑惑道:“狗卷同學是很抵觸吃藥嗎?”

“不是啦。”熊貓告訴我,“只是感覺棘一個人窩在被子裏太難受了,所以去看看他比較好吧?”

這一點我很贊同。

生病的時候得到同伴的關懷,治愈效果都會倍增吧?我相信沒有人不喜歡被人真正的放在心上關懷和掛念,人是會從感情中汲取力量的生物——這一點,從咒術師就能看出來了。

“對了。我悄悄問一下……”熊貓神神秘秘的擡起前爪搭在嘴邊,“一枝小姐和悟吵架了嗎?”

“……吵架?”

“沒有嗎?”

我放下勺子,心中暗想:那算是吵架嗎?

一開始,只是我單方面的在生氣罷了,五條悟好像只是單純在接受我的怒火——回想起來,我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然而我想要的目的是快刀斬亂麻,讓他因此回避我,可如今明顯是反效果的,五條悟好像更加積極了。

所以,我還是猶豫的回答道:“……應該不算吵架吧。”